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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瑶怀孕的事赵芝兰知道以后也很高兴, 她主动过来照顾贝瑶。</p>
知道贝瑶流了血, 赵芝兰也头疼得紧。她让贝瑶怀相没稳之前和裴川分开睡, 赵芝兰是过来人, 就怕年轻人血气方刚忍不住。</p>
裴川应了，贝瑶却不太高兴的模样。</p>
她最近情绪化比较严重, 也是怀孕带来的影响。然而顾及到宝宝, 她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任性。</p>
裴家房子很大，赵芝兰过来就一人睡一间。</p>
贝瑶晚上喝水的习惯赵芝兰也知道, 如今冰凉的酸梅汤最好不要再喝。赵芝兰说：“给她喝白开水就行了。”</p>
贝瑶在自己妈妈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捏住裴川衣角摇了摇。</p>
裴川抿唇没说话，摸了摸她的头。</p>
裴川和赵芝兰沆瀣一气，她叹了口气, 自己窝着睡觉去了，看着有些可怜。</p>
到了晚间, 她却发现床头多了一杯青苹果汁。</p>
贝瑶才实习, 突然怀孕自然不能再去医院。裴川的工作却进行到了关键时期, 他申请照顾妻子几次都被驳回了。</p>
那个研究是几辈人的心血，裴川皱了皱眉，神色低沉。</p>
倒是赵芝兰劝慰道：“你好好工作，我来照顾瑶瑶, 我有经验, 别担心。”</p>
贝瑶知道裴川在做的是很好的事情, 她也鼓励裴川继续研究。</p>
饶是如此, 裴川依然坚持每天回家。不管多晚, 他都会回来陪着贝瑶。</p>
有一天赵芝兰推门进去看贝瑶，发现床上空空如也。赵芝兰吓了一跳，后来看见她家姑娘睡在裴川臂弯，两人静静相依，裴川很小心地环着她。</p>
赵芝兰心中叹了口气，倒是没再提让他们分房睡了。</p>
贝瑶第一次检查孕酮的时候，有个不太好的消息。</p>
裴川认识那个医生，裴川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p>
医生咽下了喉间的话，转而对贝瑶笑道：“孩子很健康。”</p>
那晚裴川没有睡着，他抱着怀里的姑娘，有些失眠。她怀孕以后很乖，也没有特别难受的妊娠反应，只偶尔夜晚小腿会抽筋，裴川会起来给她揉。</p>
然而贝瑶体内孕酮偏低，这意味着对胎儿生长发育不利。</p>
裴川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发，心里有些难受。</p>
她小腹还没凸显，睡颜恬静美丽。</p>
这年裴川本不信因果，可是从那天起，他一面帮贝瑶调养身体，一面开始以各种名义捐钱。</p>
许多所“祈愿”小学建立起来，无数没有书的孩子都能被赞助读书，还有儿童医疗机构、孤儿院也得到了捐助。</p>
赵芝兰发现了不对，裴川也不瞒她，把孩子可能不健康给她说了。</p>
赵芝兰心里担心又难受，半晌道：“还是瞒着她，不然怀孕心情不好更影响。”</p>
裴川应了声，他平静地处理起一切。</p>
安排医院那边，学习急救知识、调理身体的知识。</p>
后来贝瑶肚子大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胖了好多，非常不高兴。</p>
小蛮腰没了，腿也有些肿。</p>
她拿被子裹着自己，拒绝喝鱼汤：“我一天喝了好多回，不想喝了，喝到快吐了。”</p>
赵芝兰瞪了她一眼：“多大的姑娘了，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还闹什么。”</p>
贝瑶觉得自己肚子里这个也多半不喜欢鱼汤啊。</p>
这时候是15年晚春初夏了，裴川才回家，就看见赵芝兰去扯贝瑶被子。</p>
他放下材料，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p>
“妈，我来劝她喝。”</p>
赵芝兰说：“行吧。”</p>
等赵芝兰出去了，裴川关上门。轻轻摸了摸被子里的一团，她小心翼翼探出一张脸，确实胖了些，然而更加可爱了。</p>
“我妈走啦？”</p>
裴川笑道：“嗯，被子里闷，不要捂着。”</p>
贝瑶起身，闷闷抱住他脖子：“鱼汤喝到想吐了，不想喝嘛。”</p>
他顺势把她抱在怀里，有些能惯着，事关身体裴川却不会依她。然而他并不是赵芝兰，不会逼着她喝，裴川知道她嫌弃她现在胖了许多。</p>
然而那双玉腿依然又白又好看，姑娘整个儿软乎乎的，抱着更舒服了。</p>
他笑道：“不胖。”</p>
她裙子穿得宽松，裴川低头，低笑着看了眼真正“胖”起来的地方：“瑶瑶更香了，又白又可爱。”</p>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儿，贝瑶有时候自己也能嗅到。她被夸得羞怯，一双眼睛水盈盈的。</p>
裴川说：“我喂好不好？”</p>
到了最后，那碗汤贝瑶还是喝了。</p>
赵芝兰有时候觉得好气又好笑，然而又有些感触。她自诩也爱女儿，然而远远没有裴川那样绵长的耐心。</p>
赵芝兰知道裴川承受了挺大的压力，孩子的事情，到了这年夏天都没有给贝瑶说。</p>
医生当时劝过，说这个孩子可能怀不稳，几次检查下来，孩子都发育都太迟缓了。然而裴川沉默着，看着贝瑶每天欢喜期待的模样，他遍寻法子照顾她哄她。</p>
裴川做过许多努力，孩子也争气，安安分分在母亲肚子里待到了五月。</p>
然而孱弱的孩子，到底比预产期还要早一个月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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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瑶生孩子那天，一家人都在医院产房外分外焦虑。</p>
贝军也来了，他已经有了些少年的轮廓。</p>
贝立材走来走去，赵芝兰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急得跺脚。</p>
贝军看向裴川。</p>
他站在窗前，看漆黑的天幕下无数灯光亮起。整个人沉默又安静，像是融进了夜色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贝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裴川的心里才是最压抑担忧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