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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纹纵横交错，天穹片片剥落，露出天外玄奥繁复的数据。</p>
大团数据仿佛拥有生命的活物，疯狂跳动着，却是不断归零。</p>
每一串数据归零，整片天地仿佛就变得单调和呆板一些，从原本的绚烂多彩，栩栩如生的64位真彩色，渐渐跌落到32位真彩色，16位真彩色，512色，256色。</p>
世界失去了色彩。</p>
特效关闭之后，还没被清零的虚拟人们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再细腻，而是出现了粗糙的锯齿。</p>
他们张大了嘴，想要呐喊，想要哭泣，想要祈祷，想要求饶，想要怒吼，想要在临死之前，对深爱的人，说最后一句话。</p>
但拳王正在切断这个虚拟世界的语音和声效支持，虚拟人的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怎么都无法表达他们深沉而真实的情绪。</p>
格斯也说不出话。</p>
他被一枚流星铁拳砸断了双腿，整个下半身都血肉模糊，只能拖曳着触目惊心的血痕，朝格蕾爬去。</p>
“姐姐——”</p>
他想要喊叫，却只听到自己沙哑的哭泣。</p>
而被蒸汽炮残骸碾压的格蕾，也无法回应他的哭泣，只是瞪大了失神的双眼，朝弟弟绽放出最后的笑容。</p>
“没事的。”</p>
少年仿佛听到姐姐在安慰他，“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p>
“……”</p>
格斯咬牙，强忍剧痛，奋力一跃，终于抓住了姐姐的手。</p>
却抓不住半分流逝的温度。</p>
少年无言，流淌血泪，呆呆看着天空。</p>
以及卓立于苍穹之上，执掌生死，操纵命运，能创造和毁灭一切的神灵。</p>
“不该是这样的。”</p>
格斯看着崩溃的世界，痴痴地想，“道理不该是这样的，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我们的命运不该是这样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