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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p>
桑稚并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p>
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也完全不在意。脑袋里装的东西，全是都在接下来的叫家长，以及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p>
昨天那么匆忙，桑延在场，段嘉许又是临时才答应她会过来，所以什么话都没说清楚。桑稚没他**，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让他下午四点半过来。</p>
不知道他会几点过来。</p>
因为总想着这个，桑稚一整天都没听课，时不时顺着窗户往校门口的方向看。被几个老师批评过后，她才收敛了些。</p>
墙上的时钟不断转动着。</p>
四点二十分准时响起下课铃，最后一节课结束。</p>
想着桑稚估计是跟她哥哥一起回家，殷真如也没等她，跟她道了别之后便离开了教室。</p>
桑稚闲着没事，便从抽屉里翻出本子继续画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她再抬头看钟的时候，发现此刻已经接近五点了。</p>
宽敞的教室里，此时也只剩下她一个人。</p>
她愣了一下。</p>
段嘉许还没来。</p>
桑稚不知道他是不知道初中放学早，还是把这个事情忘了。她勉强稳住心神，想继续画画，这次却完全没了心思，脑袋里乱成一团线。</p>
又等了一刻钟。</p>
桑稚听到外头传来了其他班的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此刻的安静，似乎比刚刚还要安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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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弄出的很小的动静，在此刻都放大了起来。</p>
前一天他所说的那句话，就像是一句玩笑。</p>
桑稚等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p>
椅子往后滑动，兹拉一声，刺的人耳朵生疼。她停在原地，眼圈渐渐泛红。她强行绷着脸，将委屈的心情压下去。</p>
“算了。”</p>
桑稚随手塞了几本书进书包里，背上就往外走。</p>
初一的放学时间早，四点出头就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此时刚过五点，走廊就已经空荡荡的，只能看到零散的几个人。</p>
桑稚低着头，小跑着下楼。</p>
她的步伐很快，也没看前面的路，像个无头苍蝇。忽然就撞上了一堵人墙，桑稚往后退了几步，闷闷地道了声歉。</p>
连头也没抬，就继续往前走。</p>
同时，被她撞到的人出了声：“同学，你知道初一一班怎么走吗？”</p>
男人的声调微扬，尾音很自然的拖长，说话时总带着点无法言说的慵懒，像是贴近耳侧，带着气息，在人心上挠痒。</p>
有点熟悉。</p>
桑稚回了头。</p>
段嘉许站在栏杆旁，白衣西装裤。刘海略长，遮盖了眉毛，五官出色到过于艳丽。他垂下眼睑，看着她的脸时，唇角一松：“桑稚？”</p>
桑稚盯着他看了几秒，很快又低下头，没说话。</p>
也不知道该说这是意料之内，还是意料之外的遇见。</p>
注意到她红红的眼睛，段嘉许蹲下来瞅她：“又哭鼻子了？”</p>
“……”</p>
他觉得好笑：“怕成这样？”</p>
桑稚抿紧唇，一声不吭。</p>
段嘉许：“别哭了，哥哥替你去挨骂。”</p>
桑稚看向他。</p>
段嘉许揉了揉她的发顶，问：“现在去教室还是去办公室？”</p>
桑稚没回答他的问题，指责：“哪有你那么晚来的。”</p>
闻言，段嘉许眉梢一抬，好脾气道：“那应该几点来？”</p>
桑稚生硬道：“我四点二十就放学了。”</p>
“这么早吗？哥哥不知道啊。哥哥跟你道个歉行不行？”段嘉许的语气很不正经，像逗小宠物似的，“哥哥跟你认个错。”</p>
因为他的到来，桑稚的情绪消了小半，憋出了句：“不用。”</p>
距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p>
怕老师等久了，桑稚也没再闹脾气：“走吧。”</p>
“去哪？”</p>
“办公室。”</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