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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晚,桑稚抱着手机,开始犯困,眼睛一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彻底失了意识之前,她忽地想起了段嘉许今天说的那句话。</p>
——“给我们只只,怎么吃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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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五点,桑稚就爬了起来。</p>
天还没亮,外头也没听到黎萍和桑荣的动静。怕吵到他们,桑稚的动作轻轻的,进厕所里快速地洗漱完。</p>
出来的时候,黎萍也裹着个外套从房间里出来了。</p>
“只只,”黎萍的精神不太好,“我跟你爸昨天都喝了酒,不能开车送你去机场了。我打个电话叫你哥来送你去?”</p>
“不用了。”吵醒了她,桑稚有些愧疚,小声说,“我跟嘉许哥一块去,他昨天回来参加钱飞哥的婚礼了,今天也回宜荷。”</p>
“是吗?”</p>
“嗯,你回去睡吧。”桑稚说,“哥哥也喝了酒,别叫他了。”</p>
桑稚回到房间,给段嘉许发了条微信:【嘉许哥,你醒了吗?】</p>
段嘉许秒回:【醒了。】</p>
她放下心,坐到梳妆台前,飞快地化了个淡妆。桑稚换了身衣服,之后便拉上行李箱,往外走。</p>
这个时间点,外头的气温比想象中的还低,刀片一样的凉意,带着微微的湿气,顺着毛孔钻进骨子里。</p>
桑稚吸了吸鼻子,翻出手机,给段嘉许打了个电话。</p>
很快,电话那头接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熬了夜,顺着电流过来,清润又朗朗:“出来了?”</p>
桑稚嗯了声:“我现在准备出小区了,你在哪?”</p>
“就在你小区外面这家便利店店,”段嘉许说,“买早餐呢,你吃了没?”</p>
“还没。”</p>
“那想吃什么?”</p>
“吃个三明治就好了吧。”桑稚想了想,“还想吃个饭团。”</p>
“行。”</p>
桑稚挂了电话,手冻到有些僵硬。她缩着脖子,从包里把手套拿出来,戴上,而后继续慢悠悠地拖着行李箱。</p>
她出了小区,一眼就瞅见不远处拿着个黑色行李袋的段嘉许。</p>
段嘉许走过来,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她,顺手拉过她的行李箱,把自己的行李袋放在上边。</p>
桑稚看了眼:“你吃了吗?”</p>
“没,一会儿在车上吃。”段嘉许说,“你先喝个豆浆垫垫肚子。”</p>
“哦。”桑稚把塑料袋勾在手腕上,拆下手套,用吸管戳破一瓶,递给他,“你喝。”</p>
段嘉许接过,笑道:“谢谢只只。”</p>
两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拦了辆出租车。桑稚坐了上去,从袋子里递了给三明治给他,而后自顾自地拆着另一个包装。</p>
桑稚正准备咬一口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段嘉许毫无动静,只是侧着头看着,她手上的三明治。</p>
“……”被他这么盯着,桑稚也不好意思,迟疑地把手里的三明治递给他,“你要?”</p>
段嘉许接了过来,语气温柔到近似暧昧:“谢谢只只。”</p>
桑稚:“……”</p>
莫名其妙。</p>
袋子里就剩两个饭团。桑稚只能拿了一个出来啃,边盯着他手上的三明治,看上去有些不乐意:“你要吃两个吗?”</p>
段嘉许:“嗯。”</p>
他花钱买的,桑稚也不好说什么。但又记得刚刚跟他说了要吃三明治的,只能委婉道:“那你怎么不买三个。”</p>
“买三个做什么?”段嘉许似是没听懂,说话吊儿郎当的,“我吃不下三个。”</p>
“……”</p>
桑稚忍着火,继续啃着饭团。</p>
没多久,段嘉许吃完了一个,把另一个的包装也拆开。他的动作停住,眉梢微扬,递到桑稚的面前:“吃吗?”</p>
桑稚很有骨气,眼皮也没抬一下:“不吃。”</p>
段嘉许:“就吃个饭团能饱?”</p>
桑稚:“不能。”</p>
“那怎么不吃?”</p>
“我不吃嗟来之食。”</p>
“……”段嘉许愣了下,忽地低笑起来,像是饶有兴致那般,“怎么就嗟来之食了?”</p>
桑稚自顾自地喝着豆浆:“你吃不下了才给我。”</p>
“吃不下?这么大点的三明治,”段嘉许说,“我还能吃三个。”</p>
桑稚侧头:“那你刚刚怎么不给我。”</p>
“跟你闹着玩呢。”段嘉许一双眼深邃又亮,直直地盯着她,从容道,“你跟哥哥撒个娇,哥哥不就给你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