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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的女人声音又尖又利，火气十足：“你再跟我提一次这个事情试试？！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你要找那畜生的儿子要钱，你去找他麻烦，这都随便你。你要跟他结婚？你是想把我气死吗？你对得起你爸？”</p>
“我就想折磨他一辈子！”年轻的女人的话里带着哭腔，“怎么了嘛！”</p>
两人的语气都很凶，桑稚觉得有点吓人，也没往那头看，沉默地往扶梯的方向走。</p>
年长的女人还在骂：“你是想恶心死我？天底下没别的男人了？你要真想跟那个段什么的结婚，行啊，我以后就当你也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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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人歇斯底里地喊：“那就让段嘉许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想跟别人过得痛快，门都没有！”</p>
听到这话时，桑稚正好上了扶梯，她的呼吸停了下，下意识往声音的方向看。立刻看到那个年轻女人，就是之前在火锅店见到的那个姜颖。</p>
恰在此刻，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姜颖的视线忽地看了过来。</p>
与桑稚对上。</p>
她的眼睛被泪染红，眼中的委屈渐散，目光稍稍下挪，定在桑稚手里的蛋糕盒上。</p>
电动扶梯往下移动。</p>
桑稚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主动别开视线。她下到二层，继续往下走。听着这尖锐的争吵声渐远，直至没了声响。</p>
好心情在一瞬间散了大半。</p>
桑稚回想着姜颖母亲说的话。</p>
——“畜生的儿子。”</p>
再联想到段嘉许之前说的，姜颖的身份。</p>
——“我爸的债主。”</p>
桑稚隐隐猜到了什么。</p>
大概就是，段嘉许的爸爸做了什么事情，害了姜颖的爸爸，然后她们就迁怒到了段嘉许的身上？</p>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p>
桑稚忍不住吐了句“有毛病”，心里瞬间堵得慌。</p>
父债子偿，法律都没这么规定。</p>
想到先前在火锅，姜颖泼到段嘉许身上的那杯水，她抿了抿唇，闷闷地吐了口气。</p>
算了。</p>
反正也泼回去了。</p>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去找过段嘉许。</p>
之前问过一次，他说没有。</p>
那应该就是没有吧。</p>
但桑稚又觉得，按照段嘉许那个性子，就算姜颖再去找他的麻烦，他估计也根本不会跟她提。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个麻烦。</p>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忍着。</p>
不过，感觉他对姜颖的态度也不算好。</p>
应该不会忍吧。</p>
桑稚不敢问段嘉许太隐私的事情，怕会让他觉得不开心。她没再想这个事情，上了地铁，按着印象，去到段嘉许的公司楼下。</p>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p>
桑稚摸出手机，问他：【你下班了吗？】</p>
追求者：【准备了，怎么了？】</p>
桑稚：【哦。】</p>
桑稚：【没什么。】</p>
桑稚在写字楼外边等了几分钟，就见段嘉许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穿得休闲，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站那瘦高又显眼，此时正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p>
他没注意到桑稚，往停车场的方向走。</p>
桑稚眨了下眼，跟在他后边。过了半晌，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下。</p>
追求者：【你今晚好像没课。】</p>
桑稚：【但我有别的事情。】</p>
追求者：【什么事情？】</p>
桑稚想了想：【接个人。】</p>
又补一句：【然后带他去过生日。】</p>
下一秒，桑稚前面的段嘉许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在回想些什么。随后，他抬了眼，回过头，目光定在她的身上，眼尾一挑。</p>
“来接我啊？”</p>
桑稚走到他旁边，嘀咕着：“我都跟你半天了。”</p>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段嘉许瞥了眼她手里的蛋糕盒，替她拿过，低笑道，“我都忘了生日这事了。”</p>
桑稚理解：“年纪大了都不喜欢过生日。”</p>
段嘉许散漫道：“是不小了。”</p>
头一回听他直接应下，桑稚侧头瞅他。</p>
“希望你能让我在，”段嘉许回想了下自己的年龄，慢悠悠地说，“二十七岁之前结上婚。”</p>
“……”桑稚忍不住说，“你二十七岁之前，我大学都还没毕业。”</p>
“行。”段嘉许用车钥匙解了锁，淡声道，“你没拒绝。”</p>
“……”</p>
“我当你同意了。”</p>
桑稚上了副驾驶座，觉得憋屈：“你要不要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