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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再往上一点儿吗？”</p>
“……”</p>
“哎, 左五厘米。”</p>
“……五厘米影响你发挥？”</p>
“那倒不是, ”林语惊手扒着墙, 一只脚踩着沈倦手臂, 另一只脚勾着墙沿，“这个高度我稍微有点施展不开。”</p>
“……”沈倦冷笑, 声音压着, “那怎么办，骑我脖子上够不够高？”</p>
“那肯定够了呀, ”林语惊欢喜地问道，“可以吗？”</p>
“……”</p>
沈倦深吸口气, 槽牙咬合了一下：“林语惊……”</p>
“哎哎, ”林语惊左脚搭上墙，手臂撑着墙头玩双杠似的撑起来, 另一只脚踩着墙面微微一蹬, 跨上去。</p>
林语惊一手把着断掉的栏杆，跨坐在墙头晃悠了两下腿, 垂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 惊爷还是很强。”</p>
沈倦身子微微往后倾了倾, 都没脾气了：“强，那边能下去吗？”</p>
林语惊侧头看了看：“能, 这边地面比那边还高点儿。”</p>
沈倦点点头：“行，那去吧。”</p>
林语惊没动, 坐在墙头看了他一会儿, 声音轻轻软软的：“同桌, 明天见。”</p>
沈倦仰着头看着她。</p>
早秋的夜晚，她垂着头，逆着月光，表情隐匿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瞧见眉眼弯起的轮廓。</p>
说完没等他的回复，下一秒翻身消失在墙的那一端，落地都悄无声息的，像是只梦游的夜猫。</p>
沈倦盯着空荡荡的墙头看了一会儿，垂下头去笑了一声，转身走。</p>
八中地段很好，走个一刻钟前面有一片商区，沈倦走了十几分钟，快走到商场才拦到辆车。</p>
到工作室的时候十点多，沈倦随手抓了把头发，走进浴室，刚脱了上衣，手机在牛仔裤口袋里震了两下。</p>
他靠在洗手台边，抽出手机划开，一边单手解开皮带。</p>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送温暖小林：【你额头要不要喷点云南白药。】</p>
“……”</p>
小林老师自从上次发物理资料以后第一次给他发消息，沈倦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p>
他抽掉皮带，无声弯起唇角，抓起额发看了眼额头。</p>
红肿倒是消了很多，稍微有一点儿紫。</p>
沈倦抬手，指尖轻轻按了按，一点点麻酥酥的疼痛感。</p>
啧，下手真的不留情的。</p>
他放下手机，抬开水龙头，捧了水洗了把脸，水流冰凉，沈倦闭着眼睛，眼前忽然浮现出少女通红的眼。</p>
他顿了顿。</p>
女孩子眼眶湿漉漉的，倔强地忍着不哭的样子看起来委屈得不行，漂亮的狐狸眼红着看他的时候，沈倦觉得自己身体里哪儿好像塌下去一块。</p>
他原本只是画图画一半，打算出去买包烟的，没想到会遇到林语惊。</p>
沈倦觉得自己确实挺过分的，下午压了点儿莫名其妙的火一直到晚上也没发出去，林语惊看着原本心情也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没在学校，人跑到这边来，结果遇见了他还要被凶。</p>
就这么把人给弄哭了。</p>
沈倦抬起头来，睁开眼，双手撑着洗手台台面，身体前倾。</p>
发梢“滴答滴答”滴着水，顺着额头滑进眼睛里，发涩。</p>
“沈倦，”他眯了下眼，看着镜子里的人低声说，“你现在能耐了，还能把人家小姑娘给弄哭。”</p>
镜子里的沈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天没反应。</p>
洗手间里一片寂静，水流哗啦啦的响，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声音。</p>
沈倦肩膀倏地一塌，微垂下头，又撩了把水拍到脸上，颓丧地叹了口气：“老子真没故意欺负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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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就考一天结束，第二天正常上课，一个考试过去，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下一个大型考试要等到期中考的时候。</p>
林语惊昨天十点才回寝室，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明明困得睁不开眼了，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躺到凌晨三点半，她顶着一对黑眼圈爬起来，翻出英语是背了半个多小时的英语作文，终于才算是感受到了睡神的拥抱。</p>
结果第二天早上睡过了头，睁开眼睛的时候早自习都过去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