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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笳忙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周少瑾这才摆脱了程笳，安安静静地练起字来。</p>
等到下课，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静安斋，没有理会身后程笳的大呼小叫。</p>
和前世一样，周少瑾回到嘉树堂的时候，程贤带着土仪正领着儿子潘濯和女儿潘清来给关老太太请安。</p>
沔大太太，周初瑾，程诰，程诣都在。</p>
自这次之后，周少瑾再也没有见过程贤和潘氏兄妹，她对母子三人的记忆还停留在此时。</p>
虽隔世再见，她却没有什么违和之感。</p>
周少瑾上前给众人行礼。</p>
程贤身材高挑，穿着大红色织黄色牡丹宝蓝色宝瓶的褙子，戴着金镶羊脂玉观世音分心，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虽然岁月的风霜给她的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细纹，白皙细腻的皮肤也少了几分紧致，但岁月的风霜也让她变得更优雅从容，自信成熟。</p>
一旁的潘清穿着件葱绿色折枝花暗纹的杭绸褙子，梳了双螺髻，戴着通体无暇的羊脂玉镯子，中等身材，长眉凤目，气质清雅。潘濯身材高挑，穿着青莲色团花暗纹杭绸直裰，鬓发如裁，眉目端秀，神情疏朗。兄妹俩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相似。相比之下，程笳长得反而更像程贤。</p>
程贤亲手携了周少瑾起身，笑着对关老太太道：“几年没见，少瑾出落得越**亮了。这要是在别]处见到，我肯定不敢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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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老太太向来疼惜这两个外孙女，闻言难掩悦颜却要强做出副谦逊的模样笑道：“承蒙您夸奖，这两个孩子都算得上听话懂事，让人疼爱。”</p>
“这也是您老人家的福气。”程贤笑着恭维，说起家长来，“……听说孩子他沅舅舅升了平阴县令，恭喜您了。”</p>
四房二老爷程沅和周少瑾的父亲周镇是同科，但周镇是二榜进士，程沅却是三甲同进士。</p>
当时二房的老祖宗程叙已经致仕，四房走了长房大老爷程泾的路子，为周镇的父亲谋了福建蒲城县令之职，为程沅谋了江西宜兴县丞之职。</p>
程沅能以同进士之身升迁至县令，如同小妾被扶正，在仕途上迈过了最艰难的一步，又有程泾的提携，以后的路就平顺了。</p>
“同喜，同喜。”关老太太笑道，“你们家老爷如今放了按察使，再回京城，一个六部堂官是跑不了的，姑爷可是前程似锦啊！”</p>
正四品到从三品，那也是个坎。而潘直都做了快十年的四品知府了。</p>
自家的长辈，又是嘴最紧的那个。程贤也就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了，笑道：“关键时候，多夸孩子他大舅爷帮着我们家老爷说了一句话，要不然怎会有这样的顺利……”</p>
孩子他舅爷，应该是指程泾吧？</p>
周少瑾思忖着，没有像前世那样好奇地打量潘清和潘濯，而是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目地站在姐姐身后，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关老太太和程贤寒暄。</p>
树欲静却风不止。</p>
谁知道竟然有道目光掠过她的身上很快又挪开。</p>
周少瑾没有在意。</p>
但不过片刻，那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挪开……然后，又落在她的身上，挪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