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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关老太太爱听，闻言连连点头，道：“是药三分毒。小孩家家的，少用些补品，多动动才是正经。”</p>
董氏闹了个没趣，笑容有些尴尬地道：“老安人说得对！是我这个做舅母太心痛孩子了——您看少瑾这样，风大点就要吹走了似的，我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给这孩子补补。”</p>
这话不仔细想也就罢了，是仔细一想，岂不是说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都没有好好照顾她。</p>
周初瑾和周少瑾都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周少瑾更是一改从前的沉默，抢在周初瑾前面笑道：“各人的秉性不同而已。您看我，虽然长得瘦，长这么大却少有生病的时候。到是汶大舅母，每天补品不断，却不是今个病了就是昨个病了。可见这身体好坏与吃什么喝什么没太大的关系，还是要看每个人！”</p>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就颇有些讽刺汶大太太的意思。可她年纪还小，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都不是那种当着晚辈说长辈是非的人，她又一派胸无城府的样子，只当她不知道五房的事，却没有谁会觉得她这是讽刺汶大太太。</p>
周少瑾没等董氏说话，又道：“我前些日子听说你在周氏医馆做了二百颗十全大补丸，你近来身体可好些了？”</p>
言下之意，你董氏看着红光满面的，也得吃补品。</p>
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在董氏略有些丰满的身上。</p>
董氏脸涨得通红，想说周初瑾几句，可抬头看见她满面的真诚，只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干笑了两声，道：“那大补丸是我给你辂表哥定的，你也知道，你辂表哥六月就要下场，我这是担心他啊！”说着，长长地叹着气。</p>
关老太太、安慰她：“辂哥儿学问好，族学里那是公认的。他要是都过不了，别人就更没戏了，你不必太过担心。”</p>
两人说起六月的府试来，倒把这一茬给揭过了。</p>
沔大太太却没忘记，她冲着周少瑾笑了笑。</p>
周初瑾则悄悄地表扬妹妹：“做得好！你不要忘记了，四房才是我们的至亲，就算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却还轮不到外面的人来指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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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点头，情不自禁地想着从前。</p>
也不知道自己前世有没有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让外祖母和大舅母，姐姐伤心？</p>
四宜楼在九如巷的中轴线上。最前面是程家的正厅，叫“慎德堂”。除了像除夕、大年初一、接圣旨、子弟金榜提名升迁提擢、有巡抚以上官员亲至、长房嫡孙成亲等，轻易是不会开启。“慎德堂”左边是平时待客的“春泽轩”。“春泽轩”斜对面是个花厅，叫“闻木樨香”，也是待客的地方，不过是接待亲朋好友或故旧知己的。再往后，是个翠嶂成山，清流直泻，绿萝掩映，花木葱茏的小花园。穿过小花园曲折的朱槛长廊，有片芭蕉林，芭蕉林旁的“听雨轩”是外书房了。</p>
“听雨轩”向左穿过太湖石假山是“集福堂”，再往前是片花圃，雕栏玉砌的“桐花楼”就在花圃边，而外院小书房“听松风处”则在“集福堂”和“桐花楼”的后面，隔着片松树林。“听雨轩”右边出门即是道南北的长廊，叫“四季锦”。向北走一射之东边地有个月亮门，门后是外院的厨房，闻名遐迩的“程家私房菜”就是出自外院的厨房。</p>
再向前走几步是个如意门，通往内院的“牡丹台”和“四宜楼”。</p>
二房老祖宗八十大寿，九如巷程家肯定是中门大开。</p>
周少瑾还没有走到四宜楼就隐约听到一阵喧闹声。</p>
四宜楼和集福堂之间隔着一道花墙。</p>
沔大太太笑道：“今天可真热闹！”</p>
关老太太笑道：“程家也要热闹热闹了，平时太冷清了些。”</p>
几位老爷都在京城为官，有什么喜报也不过是开了中门放几架炮竹，到底少些人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