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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胡思乱想着，心情有些郁闷。</p>
程许和顾家的表哥表妹这么熟，前世怎么就没有看中顾家的表妹呢？干嘛拖了她下水？</p>
程许也挺郁闷的。</p>
周少瑾刚刚还挺高兴的，怎么转眼间脸又沉了下去……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得罪了她……她这性子也太阴晴不定了！</p>
程许暗暗叹气。</p>
还好长春馆到了。</p>
灰瓦白墙，黑漆月亮门洞门大开，一个尚在总角的小丫鬟正站在月亮门前踮着脚眺望。</p>
看见他们，小丫鬟立刻喜滋滋地跑了进去。一面跑还一面喊着：“大爷来了！”</p>
立刻有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迎了出来。</p>
她穿着件银红色镶黄色忍冬纹的比甲，眉目清秀，身姿窈窕。</p>
周少瑾一眼就认出她是程许身边的大丫鬟玉如。</p>
不，她现在还不是程许身边的大丫鬟，现在程许身边的大丫鬟是碧如。等到碧如被放出去，玉如才升了大丫鬟。</p>
她是程许的心腹。</p>
前世，自己被袁氏处罚的时候，玉如常去给程许通风报信，程许就会借故过来，袁氏只好放过自己。一来二去，袁氏看出端倪来，要不是程许护着，玉如差点被袁氏给发卖了。</p>
周少瑾心情复杂。</p>
玉如却什么都不知道，笑盈盈地上前给三人行礼，满面笑容地道着：“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二小姐过来试试看能不能把东西拿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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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瑾对她点了点头，进了月亮门。</p>
迎面是五阔厢房，黑漆梅花冰裂纹的门扇上全镶着透明的琉璃，太阳照在上面，亮晶晶的，仿佛发光的宝石。</p>
而这里只是程家一处用来招待宾客的敞厅，而且还是不常用的一个敞厅。</p>
走进去，迎面是架十二扇黑漆镙钿群仙婴戏的扇风，四周错落有致地放着黑漆太师椅和黑漆镙钿的茶风、花几。因没有陈设花草，整个敞厅虽然干净整齐却很是冷清，缺少生机。</p>
大苏抱着个玉白色大肚赏瓶站在屏风前，神情紧张。</p>
见到程许，他松了口气，喊了声“大爷”，把赏瓶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p>
玉如和另一个小丫鬟打了水拿了香胰子进来。</p>
周少瑾见程许等人不像是伪做，遂沉下心来，上前打量着那赏瓶。</p>
圆润饱满，晶莹如玉，仿若一轮明月。</p>
只是那瓶口还没有婴孩的拳头大小。</p>
可还是很漂亮。</p>
周少瑾强忍着才没有伸手去摸那赏瓶。</p>
玉如已手脚麻利地兑好了温水，拿了香胰子过来：“二小姐，你打了这个润润手吧！刚刚小萼她们都没能伸进去。”语气颇为关切。</p>
周少瑾点头，用香胰子搓了手，试着把手伸出赏瓶。</p>
但几次都没成功。</p>
周少瑾让玉如打了热水进来。</p>
手越是柔软，越容易伸进去。</p>
她决定最后再试一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