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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周少瑾忙道，“那个王娘子人挺好的，给我找了好几个样子，还说若是不懂，随时去找她。我准备过些日子遇到不懂的，就去请教她。”</p>
以她的眼光，这王娘子在裁剪上的确有自己的一套。</p>
她和王娘子之间就不过差在经验上了——可毕竟王娘子是专司裁剪的，自己不过是偶尔为之。以后有尺寸不对的地方问一声就行了，倒也不必专程去请教。</p>
郭老夫人笑着点头。</p>
碧玉道：“我们在针线房遇到了四老爷那边的鸣鹤。”</p>
郭老夫人道：“她去针线房做什么？四郎那边的针线不是向来由南屏管着的吗？她们怎么还要针线房的帮忙？”</p>
“说是让帮忙做几双暑袜。”碧玉笑道，“看那款式，是女子的。想必是她们自己的，又没时间做，就拿去让针线房帮忙。若是四老爷的东西，他们不会丢给针线房做的。”</p>
郭老夫人轻轻颔首，对周少瑾道：“若论女红好坏，四郎屋里的南屏那才是一等一的。可惜她早年做得太多，伤了眼睛，这些年四郎不怎么让她拿针线了，不然鸣鹤她们怎么会让针线房帮她们做东西。”</p>
周少瑾不好说什么。</p>
女红好的女子都这样。因为女红好，年轻的时候就做得多，等到年轻大了，眼睛却不行了……还好她们是偶尔为之。</p>
周少瑾拿了王娘子给的衣裳样子回了畹香居。</p>
周初瑾和周少瑾开了库房给周镇和李氏寻尺头。</p>
府衙那边传来消息。</p>
程辂府试位列第六，评为禀生。</p>
周少瑾拿着针线的手迟迟没有落下。</p>
程辂就不用再依靠程家也能免了徭赋了。</p>
只是程辂他到底要干什么呢？</p>
周少瑾只要一想到官街的那幢宅子，心里就像着了火似的。</p>
而程辂也算是言而有信。</p>
去府衙拜过老师之后，他就去见了程沔，把从前寄名在四房的房产田亩都拿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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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沔私底下和关老太太不免有些感慨：“看他的样子，只怕非池中之物。我们这样，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p>
“糊涂！”关老太太不悦，道，“那些穷凶极恶之人，多是有才无德之人。这样的人，离得越远越好，有什么可惜的！至于说到记恨，他若是君子，滴水之恩，自当涌泉以报。他若是小人，我们就算是此事上保全了彼此的情份，难免会在其他的事上得罪他，还不如趁早彼此干净。”并嘱咐沔大太太，“以后柏大太太那边，我们也要少走动。”</p>
两人齐齐应喏，开始给关老太太准备寿辰。</p>
因是惯例，四房田庄庄头们的贺礼来得最早，程诣也有了些许喘息的功夫，允许他每天少抄一个时辰的《春秋》，帮着管事们跑腿，算是历练。</p>
程诣故态复萌，趁着管事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到周少瑾的书房里偷懒，每次都会带个甜瓜过来，指使着施香用井水镇了，分给周少瑾等人解暑。</p>
周少瑾唠叨他，他却满不在乎，道：“家里有大哥就行了，我准备接父亲的手，管理家中的庶务。”</p>
有些事，自己不经历，别人说什么也没有用。</p>
周少瑾望着他不谙世事的一派天真，唯有叹气。</p>
过了两天，程贤宴客——潘濯也顺利地通过了府试。虽然没有程辂的成绩好，但也白袍换襕衫，有了功名，成了秀才。</p>
这本是前世发生的事，周少瑾看得淡，拿出银子来和姐姐凑分子送了一份笔墨纸砚过去算是贺礼。</p>
等到吃正席的那天，潘清和程贤在水榭里待客，周少瑾和程笳躲在角落里吃甜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