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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外祖母到底知不知晓庄程两家的恩怨。</p>
周少瑾让春晚去打听关老太太都在做些什么。</p>
春晚回来告诉她：“……老安人和几个田庄庄头的太太在说话。”</p>
周少瑾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结果关老太太留了那几个田庄庄头的太太用午膳，让她们姐妹不用过来服侍，还留了几个老太太抹牌。</p>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青石铺地的院子热浪翻滚，蝉鸣一声高过一声。</p>
虽然有春晚帮着打扇，可周少瑾还是觉得热得心里发慌，翻来覆去睡不着。</p>
春晚道：“二小姐，我给您端碗冰镇杨梅来吧！”</p>
金陵不像京城，冬天会蓄冰，夏天有解暑的冰块，周少瑾最后的十年是在京城度过的，她反倒不习惯金陵的炎热了。</p>
或者，并不是不习惯金陵的炎热，而是心情烦躁？</p>
周少瑾暗忖，问春晚：“有没有莲子汤？没用井水镇过的。”</p>
她后来身体变得很差，杨梅和绿豆之类的早已经不吃了。</p>
春晚去了厨房，端了碗尚有些烫手的莲子汤过来，用扇子使劲地扇着。</p>
周少瑾心情越发的燥热，决定去寒碧山房抄经书。</p>
春晚望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迟疑道：“现在？”</p>
周少瑾点头。</p>
也许在大太阳底下走一遭，折腾出一身汗来，她的心情会好一点。</p>
春晚喊了个小丫鬟，打着伞，带了帕子女、仁丹、金银水等，陪着周少瑾往寒碧山房去。</p>
虽然有绿树遮荫，但阳光还是像金箭似的，透过树枝**下来。</p>
周少瑾的身上渐渐热起来，她的心仿佛也被这阳光照得渐渐有了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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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寒碧山房的时候，她已是满身的汗，却有股淋漓尽致的痛快。</p>
寒碧山房树荫合地，满耳蝉鸣，却静无人语。</p>
这个时候，想必大家都在午休。</p>
周少瑾熟门熟路地往佛堂去。</p>
有小丫鬟**眼睛跑了出来，见是她们，打着哈欠屈膝蹲身行了个礼，含糊不清地说了声“二小姐，您过来了”，又**眼睛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p>
周少瑾笑道：“你去歇了吧！我去佛堂里抄经书。等碧玉过来，你跟她说一声就是。不必惊动郭老夫人。”</p>
小丫鬟点头。</p>
上房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瓷器落在地上的声音。</p>
小丫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和睁大了眼睛的周少瑾面面相觑。</p>
屋里子传来郭老夫人冷峻得有些凌厉声音：“嫌弃四郎和阉人来往，他怎么不想想，没有四郎，他有今天的安逸日子过吗？你去跟他说，这日子他想过不想过，随他的便！反正老祖宗早就把祖产分了，他要是想掌族谱，也行，我们长房分宗，要不然，就让他把族谱交出来。别以为没有了他程叙，程家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他想撂担子，那也得看长房答应不答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