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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诰听着沉思了半晌，无奈地道：“也只能这样了。柏叔父死得早，柏大太太又是个不管事的人，家里的事全由相卿说了算。他如今有了功名，是秀才，在外面也被人尊称声‘老爷’了。我们去找他理论，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未必有用。请了家里的长辈出面，我们是嫡支，他们是旁支，传了出去，不免有恃强凌弱的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宗房出面。不过，我们去跟袁夫人说，好吗？总感觉像是告状似的！”</p>
程诰从小就被祖母和父亲教导，自己的事自己解决。</p>
“有什么不好的？”周少瑾咬着牙道，“他们闹出来的事，难道还要我们给他们收拾残局不成？不过，”她低声叮嘱程诰，“你再去和许表哥谈谈，把这些厉害关系都说给他听，他要是还无动于衷，你就来告诉我。我只有请袁夫人出面了。”</p>
程诰点头，去了族学。学</p>
周少瑾回到嘉树堂。</p>
程笳正抱着关老太太的胳膊撒着娇：“……少瑾是您的外孙女，我就不是您孙女了？您去跟我娘说一声呗！我娘她最尊重您了，只要是您说的话，她都会想了又想的。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什么良国公世子做续弦，何况他们家对儿媳妇那么无情。”</p>
关老太太被她摇得头都晕了，心里也怜惜起程笳来，道：“现在不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吗？等到你娘真的下定了决心把你嫁过去的时候，我再去帮你说项也不迟。”</p>
“等到我娘下了决定，”程笳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恐怕到时候已经晚了！”</p>
“不晚，不晚。”关老太太笑道，“还有长房的池四爷呢！良国公府既然想和程家结亲，不跟池四爷知会一声是说不过去的。”</p>
程笳眼珠子乱转，有些心不在焉地道：“真的吗？有池四爷就行了？”</p>
“我还骗你不成？”关老太太笑道，“结亲，可是结得两姓之好。你就放心好了。”</p>
程笳甜甜地笑，端了关老太太手边的茶盅：“叔祖母，笳丫头给您敬茶。”</p>
关老太太嗔道：“就是一张嘴！”但还是高高兴兴地接了茶盅。</p>
程笳就跑到关老太太身后给关老太太捶肩膀。</p>
关老太太呵呵地笑，道：“好了，好了，和少瑾去玩吧！再给你这么捶几下，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p>
程笳嘻嘻地笑，屈膝给关老太太行礼，和周少瑾、周初瑾姊妹一起出了上房。</p>
周初瑾交待了她们几句“不要贪玩”、“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去了涵秋馆。周少瑾和程笳则回了畹香居。</p>
程笳靠在床上看书，吃瓜果，周少瑾和施香几个给周镇夫妻赶制衣裳。</p>
有三房的人过来，说：“大太太让大小姐快点回去，姑姑还等着教大小姐规矩呢！”</p>
程笳丢了苹果核，道：“你回去跟大太太说，这边二小姐留了我午膳，我午膳过后再回去。”</p>
那婆子不敢强求，苦笑着告辞了。</p>
周少瑾趁着烧熨斗的时候和她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回去和泸大舅母说明白的好。”</p>
程笳不以为然，道：“反正也说不明白了。我这样，她至少知道我的决心。”</p>
周少瑾两世为人也没有任性的时候，她任由程笳胡来，自己做自己的事。</p>
快午膳的时候，姜氏亲自过来把程笳“接”走了。</p>
周少瑾笑着把程笳送走，用了午膳就去了寒碧山房抄经书。</p>
过了两天，程诰面色铁青地来见周少瑾，告诉她：“你还是想办法告诉袁夫人吧！我嘴都说干了，他竟然觉得我是无中生有……真是……”</p>
他气得在屋里走了两个来回才消气。</p>
周少瑾很是恼火，想了想，去蕴真堂。</p>
但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附近徘徊了半晌，转身回了畹香居，到了下午，则依旧去寒碧山房抄经书。可她的经书抄到一半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p>
小檀告诉她：“夫人过来拜访老夫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