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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觉得不大妥当。”</p>
沈安不顾赵祯一脸愕然，“陛下，金肥丹虽然制作简单，可多多少少也要些本钱，只在沈家的地里试过就推行天下，谁信？”</p>
他认真的道：“任何新鲜事物，比如说金肥丹的推行，此事看似简单，可一旦推行下去出了岔子……比如说金肥丹只适合在沈家那块地里使用，换了别的地方不管用……”</p>
“不可能！”</p>
韩琦说道：“老夫年少时也不是有钱人。不管是什么肥，只要对地管用，那南北差不多都管用。”</p>
他这话说的很是坚定。</p>
沈安淡淡的道：“下官只是打个比方，金肥丹当然南北都能用。可在用之前，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试试？难道只是听了下官的一己之见就推行天下吗？这是什么？轻率！”</p>
呃！</p>
才说完沈安就觉得不对劲，他见韩琦等人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心中就是一个咯噔。</p>
卧槽！</p>
说推行天下的是赵祯啊！</p>
我这话说的……不是在指责他轻率吗？</p>
不过话都说出口了，沈安也没法收回，就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要想百姓按照朝中的吩咐去做，首要不是命令，那没用。百姓会有一万种方法来搪塞。”</p>
“臣以为让百姓做事就如同**服……寒冬无法让他们解衣，酷暑却能。若是用围棋来说，就是入界宜缓……不可一下就刺进去……”</p>
噗！</p>
有人笑出声来了。</p>
沈安皱眉看了一眼那个内侍，说道：“咱们先在汴梁周边试试，等明年丰收增产明显，想想，不说一亩地增收二斗五升，只要增收一斗，臣就敢担保不用朝中推行，只要行文各地给方子，天下的农户都会主动去做这个金肥丹，而且几年之后，他们甚至能弄出更好的方子。”</p>
“以利诱之？”</p>
韩琦皱眉道：“朝中推行即可，那增收我等都看到了，有何不可？”</p>
这位还是有些想当然啊！</p>
“咱们看到了，可百姓没看到啊！”</p>
沈安无奈的道：“百姓没亲眼看到，他们怎么会信？”</p>
呃！</p>
换个人大抵会说百姓就该信，可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老家伙了……</p>
眼见为实啊！</p>
“汴梁是京城，人来人往的南北都有，只要汴梁这边成了，天下人自然也就信了。”</p>
沈安退了回去。</p>
变法轰轰烈烈的固然好，可目前也没这个条件不是。咱们先迂回一下，就一年的功夫，以后可就省事了，不用地方官吏卖力的去推行，多好啊！</p>
赵祯颔首道：“此言甚是，朕先前却是急切了些，就如此吧。”</p>
他看着沈安，微笑道：“你很好。可有什么要求吗？”</p>
他说话间有些笑吟吟的，宰辅们也面色古怪，心想这事儿咋算功劳？</p>
“臣……这只是杂学的一些好处罢了，不值一提。”</p>
沈安诚恳的道：“陛下，太学的学生们在钻研杂学，金肥丹只是其中的一项，目前学生们还在钻研许多东西，假以时日……”</p>
杂学是个好东西啊！</p>
他期待着赵祯能做出正面回应。</p>
“朕拭目以待。”</p>
还是没反应。</p>
沈安也不气馁，这时韩琦说道：“陛下，皇子就在宫外终究不好，臣觉着……是时候进宫了。”</p>
曾公亮马上跟进：“是啊！早些进宫，陛下您也能教诲一番。”</p>
欧阳修没说话。</p>
他算是少年早衰的代表性人物，所以早就看穿了这些心思。</p>
赵祯点头道：“是不该再拖了，诸卿去劝劝吧。”</p>
哦嚯！赵仲鍼的好日子没了。</p>
沈安觉得这是好事儿，可心中却有些不舍。</p>
此事的重要性自不待言，出了大殿后，韩琦说道：“此事老夫先去，诸位随后吧。”</p>
这是要游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