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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之战的原则是“你死我活”,与主义和荣誉之战比较,更具残酷性。
生存之战是掠夺性社会灾难;由于灾变摧毁了“交换成本”并加剧了生存必需品的极度短缺,无成本的征收和掠夺彻底取代了商业交换和竞争关系,“扩展性秩序”摧毁于掠夺性经济之中。
生存之战支配了中国历史。
中国文明的主题是生存而不是发展;每次动乱的引发点都是饥荒和极度贫困,每次动乱以后都要重建生存,每次动乱以前都要“准备”在动乱中如何生存。这在**史上就表现为王朝循环和文明的静止或停滞。
再没有比动乱(所谓农民战争)推动了历史进步的理论更颠倒是非的了。
中国的农民造反100%是灾民起义,这种动乱正是历史停滞的原因之一,尽管我们在人类的同情心上对“农民革命”可能表示同情。希望真理和伦理合二为一是方法论上的一个优点,但却可能是认识论上的一个缺点。
马克思在亚细亚生产方式论中认为,中国社会一直处于人类历史发展的最初阶段,即半野蛮半文明阶段。这里,没有土地私人所有权,只有部落的共同所有和东方专制主义式的土地国有制。即万人服从于专制君主一人(或国家)的奴隶状态。
马克思这一学说的理论依据是“灌溉假说”。根据“灌溉假说”,大型的公共事业(建设堤坝、运河等)是使东方的农耕变为可能的基础,为了管理这种大型的事业,“专制君主”即“亚细亚国家”这一组织化的权力是必需的。
马克思认为,“中国革命”是什么呢?它是对存在了数千年的“儒家”社会的根本颠覆,是属于非市民社会范畴的对“儒家”社会的颠覆。大规模农民战争的频繁爆发是中国历史的主要特点。经常是每隔数十年就有数十万甚至数百万贫困的农民大众被动员到暴力抵抗运动中。就象过去中国历史上,人口发展图表中清楚表现的那样,这种浩大的农民战争每隔200年就会周期性地爆发。而这种农民战争分别导致了当时存在的社会秩序的整体性崩溃。同时,这种暴乱经常会损失三分之二以上的生命,这点在所有王朝初期的人口数统计中表现得非常清楚。
马克思认为,这种暴力的农民战争的根本原因在于“儒家”社会结构的必然性。“儒家”社会在“官僚-地主”的支配下,必然导致连人口的百分之十也不到的地主zhan有大多数土地,而占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农民少土地和无土地,这种不合理的土地所有关系,导致尖锐的矛盾,导致“中国社会从结构上必然会制造大量的人渣,即可以很容易点燃起义火花的柴禾堆。”
所以,中国社会从来不缺汉奸与叛徒。所以,中国官吏总是对自己的同胞这样凶残,对外却总是卑恭屈膝,老是在内斗中消耗自己的力量,当外敌来临时却无力抵抗。
马克思指出,在持续了两千多年的儒家式社会里,贫困的、失去了生产手段(土地)的农民大众虽然进行了大规模“有组织的”抵抗运动,给各个王朝原有的支配关系以最后的一击,但在中国,这种“起义”从没有产生对生产关系的根本性颠覆,也就是说,这种起义从来没想着改变社会体制。
我们把层层包裹着真相的面纱除去,就露出了所谓起义的真谛:所有农民“起义”和斗争的目的,只是为了新建立一个还是基于“灌溉假说”上的封建王朝。这些人闹“革命”的本质,就是想支配别人的财产,用自己的王朝代替别人的王朝。至于土改,不过是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武装抢劫而已。它的宗旨是:“你的财产我分配,你不愿意我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