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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早说啊……</p>
掌柜的吐口气，窦七爷也松了口气，两人忍不住揉了揉酸疼的眼。</p>
那厨子再次激动的叩头道谢。</p>
当日见到的是残留的锅底，如果制作却不曾亲见，今日见了才知道跟自己揣测的大为不同，也更为精妙，肉怎么切，菜什么时候下，单单一个酱汁里放芝麻，就足以决定一个菜肴的生死。</p>
“多谢娘子指点，多谢娘子指点。”他翻来覆去只会重复这句话，“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了。”</p>
“明白了就快滚下去学，别辜负了娘子一片心意。”窦七爷喊道。</p>
那厨子慌张的叩头，退出去了。</p>
掌柜的亲自带着伙计们收拾了餐具，又亲自捧茶。</p>
人退下时，要关门，但看着还站在门边的周六郎，伙计迟疑一下。</p>
周六郎抬脚进来，却没有在主位，而是在程娇娘一旁坐下。</p>
窦七和掌柜的暗自对视一眼，摆摆手，门被拉上。</p>
“娘子，这是我们东家。”掌柜的引荐道。</p>
窦七爷施礼。</p>
“某窦七，见过娘子。”他说道。</p>
程娇娘看他，还了半礼，没有说话。</p>
“娘子灵慧，竟然有这种吃法，小店真是三生有幸。”窦七笑道，一面伸手，将适才随从捧来的一个小匣子推归来。</p>
“小小心意，还望娘子不要嫌弃。”他说道。</p>
程娇娘只是看了眼，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婢女，婢女接过换了白水过来，这来回间，主仆二人都没说话。</p>
“还有，我这神仙居，娘子日后就随意来，就当是自己的店一样，千万不要客气。”窦七笑道，转头看掌柜的，“记下了，告诉伙计们，眼睛都放亮点，新店那边也如此。”</p>
程娇娘抬起头看向他。</p>
“新店？”她问道。</p>
窦七目光闪烁。</p>
“是啊，秘阁刘校理刘大人多次曾说，我家的店位于城外太远，要吃一次着实不便，正巧遇到一处合适的酒楼转让，某便盘了下来，我们神仙居就要迁到京城里去。”他笑道，“娘子是京中来的，如此更方便。”</p>
他说话似是不经意的扫了眼一旁的周六郎，带着几分隐隐的得意。</p>
适才随从已经看过来并且低语告诉，此少年与女子的马车，是京中归德郎将周家的。</p>
一个低等的武官，在京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还是在秘阁校理大人面前，真是提都不用提。</p>
“不用，此味乐趣在于，自己动手。”程娇娘说道，一面坐直身子。</p>
这是要起身？</p>
谈话还没开始吧？</p>
窦七和掌柜的愣了下，果然见婢女扶着程娇娘站起来了。</p>
“娘子。”窦七也忙起身，指着地上的匣子，“这是嫌少了么？”</p>
他说着便笑，一面扬手。</p>
“来人，再取…”他招呼道。</p>
“不用。”程娇娘打断他，“这不是我做的吃食，也是我，学来的，怎能以此换钱。”</p>
窦七愣了下。</p>
“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心意，心意，那请娘子将心意转交。”他堆笑说道，带着满满的真诚，“更何况，娘子适才还亲教我们如何做。”</p>
“要说适才，更不是为钱。”程娇娘说道。</p>
窦七以及掌柜的都愣了下。</p>
“那是，为何？”掌柜的脱口问道。</p>
程娇娘目光看向已经撤空的几案碗筷，摇了摇头。</p>
“你们做的，实在是，差到不忍睹。”她说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