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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娇娘点点头，放下书。</p>
“他们记下你了没？”她问道。</p>
婢女点头。</p>
“我与那妇人说了好些话，她定然记下我了。”她说道，“跟着韩郎君去，她也不以为疑，很是信我。”</p>
“如此足以。”程娇娘点点头说道。</p>
“那，娘子接下来要做什么？”婢女好奇的问道。</p>
程娇娘看她一眼。</p>
“不做什么啊。”她说道，“不是，都做完了？”</p>
婢女惊讶，旋即失笑。</p>
“娘子，仅是如此？”她问道。</p>
“仅是如此。”程娇娘说道，点点头，“不然呢？”</p>
婢女无语可答，是啊，不然呢，她抿嘴笑了。</p>
“我要听书。”程娇娘说道。</p>
婢女应声是，取过书卷。</p>
“上一次读到..”她一面翻开一面自言自语。</p>
“寒食前后，湖内画船布满。”程娇娘说道。</p>
婢女点点头。</p>
“娘子记的真好。”她笑道，翻到那一页，清声朗读，“……头尾相接，有若浮桥。头船、第二船、第三船、第四船、第五船…”</p>
三十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进入了迎节的最重要时刻。</p>
男主人们叮嘱查看祭祖的配备，女主人们查看子女们穿戴以及记下来几日的宴请来往名单。</p>
年轻子女孩童们则既悠闲又激动的等待年节的到来。</p>
只悠闲而不激动的程娇娘和婢女已经走到门外。</p>
“怎么这时候还要出去啊？”闻讯而来的周夫人急忙说道，神情已经不似前些日子的和蔼柔和，不耐难掩，“今日是三十，娇娇儿，怎么再出门？”</p>
程娇娘转过身看她，没说话。</p>
“夫人，正是今日是三十，我们娘子才要出门的。”婢女说道，带着几分惊讶，“夫人难道忘了，我家娘子不姓周的，三十除夕，怎能在外祖家过？”</p>
外嫁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三十倒是有这个规矩，那外孙女也不行吗？</p>
周夫人愣了下。</p>
“虽然出门在外，如此年节，我家娘子还是要祭拜先祖的。”婢女说道，“我们在京城也有宅子，便要去那里，免得，两家的祖宗在一起乱了香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