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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妹妹能击缶而歌，岂能是不饮酒的人。”他笑道。</p>
伴着笑声，外边原本零散的爆竹声忽地渐渐多起来。</p>
睡了一时的男人们被惊醒，迷迷糊糊的向外看去。</p>
“新年了，新年了。”徐棒槌喊道，“点爆竹去，点爆竹去。”</p>
他喊着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其他人也醒过来，笑着也跟出去。</p>
院子里点燃了篝火，一根根的竹子被扔进去，发出爆裂声。</p>
婢女不由捂住耳朵，紧紧挨着程娇娘，笑嘻嘻的看着。</p>
“半芹，给妹妹取斗篷来，风凉。”徐茂修说道。</p>
婢女吐吐舌头忙进屋内拿来斗篷给程娇娘披上。</p>
“半芹姐姐，你也来烧一个，添福气呢。”金哥儿喊道，举着一根竹子。</p>
婢女到底也是少年人，笑着应声是，提裙过去了。</p>
独留徐茂修与程娇娘在廊下并排而立。</p>
“哥哥自去玩吧。”程娇娘说道。</p>
“我是读书人，不玩这个。”徐茂修一本正经说道。</p>
程娇娘再次嘴角弯了弯。</p>
“哦，还有。”徐茂修想到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物递过来，“新年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算是给妹妹的年礼，还望不要嫌弃。”</p>
我的，年礼？</p>
程娇娘看了他的手一刻，伸手接过来，跳跃的篝火以及灯笼照耀下，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银梳，旧银打成，样式简朴。</p>
“这个，是我娘留下的，我拿着也没用。”徐茂修微微有些不自在说道，说到这里又笑了，“我说错了，赠人当以诚，这是我所有的最贵重之物了，还望妹妹坦然受之。”</p>
程娇娘抬手将银梳插在头上，抬头看徐茂修弯了弯嘴角一笑。</p>
院中爆竹接连炸裂，与左右四邻以及街上的爆竹声声相接，东方渐亮，新年伊始。</p>
天亮的时候，皇宫中一队队朝拜的人正鱼贯而出，密密麻麻的穿着朝服的人群，却鸦雀无声。</p>
一直走出了宫门，到了御街上，人群才似乎被松开了喉咙一般吐了口气，喧嚣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