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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门被拍开的时候，周老爷和周夫人决定摆出长辈的架子，不能再如此娇惯程娇娘。</p>
只不过这孩子跟其他正常孩子都不一样，面对长辈，既没有该有的恭敬，也没有惶惶，既没有看到关切的欢喜，也没有看到神情不好的忐忑不安。</p>
她就坐在那里，见礼过后，便安坐不动，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便不语。</p>
这种反应，周老爷攒了一肚子的气话也到底说不出口，最终吐口气。</p>
“娇娇，当初你小时病着，你父亲祖父合家不喜，如果不是我们护着，你何来今日？如今接你来了，你怎如此胡闹？你不记得我们也罢，你难道连你外祖母对你的好的都忘了吗？”周老爷沉脸说道，“你怎能如此胡闹！”</p>
“我没胡闹。”程娇娘答道，伸手翻了一页书。</p>
也不知道认得几个字，做出看书的样子，周老爷没好气的哼了声。</p>
“娇娇，你来京时间不短了，可有想家？”周夫人换句话问道。</p>
程娇娘看她一眼。</p>
“没有。”她说道。</p>
果然没心没肺，这是要赖上他们周家了。</p>
周老爷和周夫人对视一眼。</p>
“那好，京城十五灯节甚是热闹，等看过灯节，再回去。”周夫人挤出一丝笑说道。</p>
程娇娘看他们一眼没说话。</p>
门外仆妇急慌慌的冲进来。</p>
“老爷，夫人，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她们喊道。</p>
什么？</p>
周老爷和夫人吓了一跳。</p>
这京中敢随意闯家的可只有一种情况，不会吧！他们周家可没犯事！</p>
“老爷，老爷，是童内翰家的…”紧跟着进来的是管事，跑的帽子都掉了，手里举着一个帖子。</p>
不用他通报，身后四五个人拥簇着一个门板冲过来。</p>
“让开，让开。”大家乱哄哄的喊道。</p>
周老爷没反应过来童内翰是谁，这些人就登堂入室进了门。</p>
“哎呀，怎么把死人抬这里了！”周夫人喊道。</p>
门板上的男人面色灰白，双耳都已经抿后了，这正是人即将死的表象，作为上年纪又送走过长辈的周夫人立刻看出来了。</p>
大过年的，死人本来就晦气，更何况还是不是自己家的人！</p>
“这，这，这是做什么？”周老爷喊道。</p>
拿着帖子的管事早被人群挤到后头去了，此时举着帖子高声喊。</p>
“老爷，是童内翰找程娘子问诊的！”他喊道。</p>
周家的人总算回过神了。</p>
几个男人长身作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