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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修瞪了徐棒槌一眼，起身走到门边。</p>
“孙小哥，失礼了。”他说道。</p>
“没有没有。”</p>
门外男声忙说道。</p>
“我是想问问，你们今日要豆腐不？”</p>
“小孙才。”老掌柜坐直身子，对着外边说道，“说过多少次了，你那什么豆腐着实不好吃，别拿来卖了，你也别做了，还是老实种田好。”</p>
他说道，又看程娇娘。</p>
“这是大郎他们村的，原本是去当道士了，后来道观散了，他又回来了，也不知跟谁学的一样古怪手艺，把黄豆做成什么豆腐，四处去买，没人买他的，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想着生计….”他说道。【注1】</p>
话音未落，程娇娘开口了。</p>
“我买。”她说道。</p>
屋中人一愣，都没反应过来。</p>
“叫他回来，娘子要买。”婢女拔高声音喊道。</p>
一叠声的喊吓得那孙小哥差点撒腿就跑，直到被拎进屋子，还有有些战战兢兢。</p>
婢女从豆腐筐里挖了一块，端给程娇娘。</p>
程娇娘用勺子吃了一口，微微侧头。</p>
婢女领会忙取过厅内的痰盂，程娇娘吐了进去。</p>
“娘子，这我尝过，虽然能吃，但总是不太好吃。”老掌柜说道。</p>
程娇娘擦了嘴，看着厅中跪坐的年轻道士。</p>
“你做的？”她问道。</p>
孙小哥点点头，也不敢抬头。</p>
“我，我跟我师父学的。”他结结巴巴说道，“我们炼丹时候做出来的，虽然，虽然不好吃，但是，但是对身子好呢。”</p>
“小孙才，如是对身子好，你家师父也不会吃了丹药吃死了。”老掌柜摇头，“好好说话，休要狂言。”</p>
孙小哥讪讪低头不敢再说。</p>
程娇娘起身走过来几步，厅中人不知其所为，不由都看着。</p>
程娇娘站定在孙小哥的筐前，伸手掀起湿布，端详其中的豆腐。</p>
“娘子..”孙小哥忍不住问道，“您要买豆腐吗？真的，真的挺好的。”</p>
程娇娘看向他。</p>
“你，卖吗？”她问道。</p>
孙小哥一愣，旋即大喜。</p>
“卖啊，卖啊，我做豆腐就是卖的。”他点头连连说道。</p>
“不是。”程娇娘看着他，再次说道，“你卖吗？”</p>
啊？</p>
孙小哥以及厅中的人都愣楞不解。</p>
“孙小哥，我娘子问你，你这个人，卖不卖？”婢女回过神，恍然问道。</p>
厅中人这才恍然，又不可置信看着程娇娘。</p>
孙小哥也一脸惊愕，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p>
“你要买我？”他失声问道，伸手指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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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豆腐相传起于汉淮南王刘安烧制丹药所得，日本学者考究《清异录》认为起源于唐末，，以上说法以及《清异录》皆是由宋人所著，宋朝时期诗词文献中豆腐记载盛行，此文中背景模拟为唐代，所以采用通行学说版本即为豆腐尚未入烹调主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