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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抿嘴笑，又瞪了还在嬉笑的晋安郡王。</p>
“你看你，还要小孩子帮你解围。”她低声嗔怪道，“回去好好把书念了，一日日的就知道胡闹，能成什么事。”</p>
“是，娘娘。”晋安郡王笑道。</p>
太后娘娘摇头。</p>
“好了，你们下去吧。”她说道。</p>
三子忙正坐施礼告退。</p>
走出殿门，二皇子一手牵着晋安郡王，一手拉大皇子。</p>
“哥哥，我们去玩射柳。”他高声的说道。</p>
“吾还有书要读。”大皇子说道，伸手扫开二皇子的手，带着几分疏离说道。</p>
二皇子讪讪。</p>
“我们去我们去。”晋安郡王忙说道。</p>
“郡王，二皇子年纪小，不知勤奋，你别带坏他。”大皇子说道。</p>
这话说的就重了，在场内侍纷纷色变，但又不敢说话，将头低下装聋作哑。</p>
晋安郡王面上依旧笑嘻嘻。</p>
“是，是。”他说道，“我是要勤奋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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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书去。”大皇子说道，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看二皇子。</p>
二皇子嘟嘴，伸手推了他一下。</p>
“我才不和你去。”他说道，撒脚跑了。</p>
内侍们又是慌又是不安，忙跟上去。</p>
大皇子被扫了面子，亦是气恼，偏无法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转头看到还在笑着的晋安郡王。</p>
“废物。”他哼声说道，甩袖大步而去。</p>
内侍呼啦啦的跟去，转眼只剩晋安郡王一人。</p>
晋安郡王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慢慢的转身而行。</p>
“所争，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为王子围，寡君之贵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为穿封戌，方城外之县尹也。谁获子？囚曰：助遇丁丁。弱焉。”</p>
低低的吟读伴着脚步一声声。</p>
另一条路边有一年长白胖的内侍不由停下脚。</p>
“左传？”他低声说道，一面抬头看过来，见到一个少年远去的高挺背影。</p>
“怎么了爷爷？”身旁的小内侍忙问道，“要左转去哪里？”</p>
“左转你的头，也不读书什么都不懂。”胖内侍瞪眼喝道。</p>
小内侍被骂的笑着缩头。</p>
“爷爷，孙儿不像您读书多能伺候陛下。”他说道。</p>
胖内侍哼了声，再看向那远去的背影。</p>
“大皇子如今才学周礼，晋安郡王明年才要学左传，如今竟然已经背到伯州犁问囚了？”他喃喃说道，又摇了摇头，笑了，“上下其手，上下其手，这宫里混的人，哪个不是如此。”</p>
“爷爷，上下其手是什么？”小内侍大着胆子问道。</p>
“是**。”胖内侍瞪眼骂道，踹了小内侍一脚，“还不快走，不该问的不要问，闲的你。”</p>
小内侍忙前边引路，二人很快远去了。</p>
偏殿里，晋安郡王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一卷书，书未展开，他垂目口中却是念念，一直持续很久未停，直到外边传来说话声。</p>
“殿下，人回来了。”内侍的声音传来。</p>
晋安郡王便起身走出来，屋内已经被推开，一个侍卫坐进来，面貌形容正是去玉带桥程娇娘宅子误做走错门的人。</p>
“如何？”晋安郡王问道。</p>
“不是陈家的，姓程，是个男子，二十六七岁年纪，西北口音，开门是一个婢女，除此之外未见其他人。”侍卫说道。</p>
不是啊，原本这一问就是没什么希望。</p>
晋安郡王点点头，摆摆手。</p>
“看来，我只有找陈大人开门见山的问一问了。”他笑道。</p>
“郡王不可。”侍卫忙劝道。</p>
晋安郡王笑着。</p>
“是，我知道。”他说道，“我不急，我再想别的法子吧，总会有法子的，什么事都会有法子的，都能解决的。”</p>
最后这一句似是自言自语。</p>
侍卫低头施礼告退，走到门外又忍不住皱眉。</p>
“你干什么？”内侍低声问道。</p>
侍卫忙摇头，抬脚向外走。</p>
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停下脚。</p>
不知道这件事该说还是不该说，他总觉得玉带桥那位姓程的郎君，有些面熟，一双眼，似乎是在哪里见过。</p>
不过，也许是看错了，京中来往这么多人，难免的事。</p>
侍卫深吸一口气，继续大步而去。</p>
日渐正中时，周六郎勒住马，才发现自己走到了玉带桥边。</p>
“公子？”小厮问道。</p>
周六郎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敲响了程娇**院门。</p>
“又是你？干什么？”金哥儿从门缝里扒着喊道。</p>
干什么？</p>
他怎么知道自己干什么又走到这里！</p>
“还有钱吗？”他闷声问道。</p>
“有钱也不借给你！”金哥儿警惕的说道。</p>
周六郎抬脚踹门上，吓得内里金哥儿跳开。</p>
半芹闻声出来了，不顾金哥儿的反对打开了门。</p>
“公子，娘子不在家。”她说道。</p>
“又出去了？”周六郎皱眉问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