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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郎和秦十三吃完素斋回到家中，刚进门就被周夫人叫去。</p>
屋子里还有两个仆妇坐着正说话，看上去风尘仆仆。</p>
“….路上遇到老爷了，老爷让我们给夫人报个平安。”她们笑道。</p>
是父亲去江州带的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p>
周六郎坐下来听。</p>
周夫人也暂时没理会他，而是又忙打听周老爷的事，待听到吃的喝的气色都好，才放心。</p>
“程娘子的事我们这些日子也都问清楚了。”</p>
原本要说话的周六郎听到仆妇这句话又猛地停下口。</p>
她的事？</p>
“如何？”周夫人漫不经心问道，自从把那女子赶出去，家里的日子恢复如常，她已经不像前一段那样紧张了。</p>
“就跟夫人猜的一样，在家里也是闹得鸡飞狗跳的，才被赶出去…”仆妇笑道。</p>
周夫人笑了笑。</p>
“我就知道。”她说道，一面抬手制止仆妇，“别说她了，我也懒得管，难得心静，你们也累了，下去吧。”</p>
仆妇收起话头忙应声是施礼告退了。</p>
周六郎从仆妇身上收回视线。</p>
“母亲，您找我什么事？”他问道。</p>
“我听七娘说，你说那什么太平居是娇娇儿的？”周夫人问道。</p>
“我哪有如此说。”周六郎说道，咧嘴笑了笑，“七娘听错了，我是说…”</p>
他迟疑一下，微微低头。</p>
“…带她去太平居尝尝鲜…”他说道。</p>
看着儿子这见不得人的模样，周夫人就又气又恼。</p>
“你敢！打断你的腿！”她喝道。</p>
周六郎低头闷声是不再说话。</p>
“去吧去吧。”周夫人没好气的说道，早没心思问什么太平居是谁的。</p>
周六郎退出来，慢慢的走着，若有所思，最终停下脚。</p>
秦十三在周六郎的厅堂里摆好了棋盘，和两个婢女下棋，见他进来也没理会，直到那两个仆妇在屋中跪坐下。</p>
“说说吧。”周六郎说道。</p>
仆妇应声是。</p>
“那奴婢从那…娇娘子进门那一天说起？”她问道。</p>
秦十三抬起头，看向这两个仆妇，有些不解。</p>
“那一日是傍晚，娇娘子走过了北程的河桥，当时桥下河中有许多人在洗衣，他们还记得那娘子的形容，步行缓慢，似是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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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仆妇的叙述，一旁的周六郎似乎看到了当时的情节，蒙蒙夜色下，一个女子缓缓的站定在程家的门前，抬起头看着门匾上的字。</p>
她到家了。</p>
“….当时程二老爷和程二夫人在程大老爷屋子里就打起来了…虽然有心瞒下，但还是很多人都听到了，奴婢花了五个钱从程大夫人跟前当差的妈妈嘴里打听到的…”</p>
听到这里，屋子里还和秦十三下棋的婢女忍不住笑了。</p>
“真是穷啊，主子穷，下人也穷，五个钱就敢卖了。”她说道。</p>
仆妇也笑了。</p>
“倒也不是贪钱。”她说道，“说起来，那妈妈也是有意要说出去的，这程家妯娌……不合。”</p>
“哦？”婢女顾不得下棋了，好奇的问道，“不是说一程不分家吗？怎么当家的妯娌不合？”</p>
“说起来，这也是跟娇娘子有关。”仆妇笑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