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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郎面色铁青。</p>
“很抱歉不能让你如愿。”他咬牙说道，“我们，还好得很。”</p>
程娇娘点点头。</p>
“不急，慢慢来。”她说道。</p>
周六郎气的瞪眼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去。</p>
“程娇娘，我不是来和你打嘴仗的，我是要问你。”他说道，停顿一刻，“我父亲的事，是不是你干的？”</p>
程娇娘看着他，原本有些随意的身姿顿时坐直。</p>
“你父亲，出什么事了？”她问道。</p>
虽然木然依旧，但周六郎似乎看到她眼中的凝重。</p>
她，是不知道的……</p>
不是她，不是她。</p>
周六郎吐口气，一句话不说就起身向外而走。</p>
程娇娘身边跪坐的婢女顿时气的冒烟。</p>
尽管早知道这蛮子总是莫名其妙，但没完没了的实在让人憋闷。</p>
“喂，你有病啊。”她气道，“动不动就敲开我们家的门，然后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什么也不说，你干什么啊？来这里寻乐子吗？”</p>
周六郎不理会转头就蹬蹬出去了。</p>
婢女在后跟过去几步跺脚。</p>
“真是倒霉，怎么有你们这样的亲戚！烦死了！”她追出去喊道。</p>
周六郎扬长而去。</p>
婢女愤愤的关上门。</p>
“真是气死人了。”她说道，回身进入厅堂，看着程娇娘神情木然，似乎怔怔。</p>
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还好娘子跟平常的人不一样，换做别的女子家，早就要哭死了。</p>
“娘子，我们请几个护院家丁吧。”她跪坐下来说道，“总不能让人在我们家如入无人之境吧。”</p>
“他无妨。”程娇娘摇头说道，手抚着凭几，“不用理会。”</p>
娘子就是这样随遇而安，上天给什么，她就接着什么，从不抱怨。</p>
婢女又是心疼的叹口气。</p>
“如今，真正的麻烦来了。”程娇娘接着说道，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p>
真正的麻烦？</p>
婢女有些惊讶的看着程娇娘。</p>
这些日子没什么事啊？什么麻烦来了？</p>
而且在娘子眼里算得上麻烦的事，那肯定就不一般了。</p>
一杯酒一饮而尽，窦七将酒杯扔在桌子上畅快大笑。</p>
“那周家的老东西这次可完蛋了。”他说道，一面难掩得意，“一个武官，借着几个胆子，真敢来跟文官作对，还是中书门下的官员，提拔你不容易，寻你个错又有何难？堂堂正正的摆在明面上说，谁又能奈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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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再次给他斟酒。</p>
“是啊是啊。”他也高兴的说道，“这一次干爷爷是真动了怒了。”</p>
“不过是一只虱子，攀上了大虫的毛发，就觉得自己成了大虫了，还想吸别的大虫的血。”窦七冷笑一下，“小小肚皮，迟早撑死。”</p>
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p>
掌柜的再次斟酒。</p>
“刘校理不愧混迹京城这么多年，动作好快，更没想到的是，陈家也好童家也好，有病没有病的其他人家也好，竟然没有一个出面帮忙说话的。”他说道。</p>
他说到这里迟疑一下。</p>
“是不是，有些奇怪？”他问道。</p>
神情也太简单了吧？</p>
窦七再次得意一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