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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软的！</p>
不是冷冰冰的，青白的，残肢！</p>
是活的！是由血液流通滋养的！是真的接上了！</p>
“出去出去！”</p>
两个婢女气呼呼的将他推搡出去。</p>
搁在日常，别说两个小丫头，就是两个大汉都不一定能推动他。</p>
但此时刘大将呆呆的任凭二人将自己推出去，然后爆发出一声大笑。</p>
周六郎皱眉瞪他，还没说话，刘大将又放声大哭，转身跑出去了。</p>
“在呢，在呢。”</p>
伴着几声喊叫远去了。</p>
“吓傻了吧？真是没见识！”金哥儿说道，一面撇撇嘴。</p>
这种事也的确够骇人的。</p>
院子里几人心中都暗自说道，怪道这军汉癫狂。</p>
徐茂修也去屋中看过李大勺，虽然自己本人亲自经历过那种死而复生的神奇，但看到这种事还是惊叹不已。</p>
金哥儿跑出去很快租了车马来。</p>
李大勺被搀扶起来，吊着胳膊自己走向车马，倒是阿宋嫂腿脚发软被婢女和半芹合力搀扶才走得动。</p>
“我三日后会去看你。”程娇娘说道。</p>
李大勺夫妇在车上俯身哽咽不成言。</p>
“那我们先走了。”徐茂修说道，坐上车，“送他回去，我和五弟六弟就来这里。”</p>
这一次是李大勺遭袭，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谁了，总之他们如今要万全小心。</p>
“我这里暂时没事。”程娇娘说道，一面看向周六郎。</p>
一直负手站在廊下的周六郎身子一僵，脊背似有火一溜烧过。</p>
有他在，所以没事…</p>
周六郎鼻子里哼了声，僵硬的扭过头，背在身后的手却不自觉的搓动两下。</p>
“你看清他的手了吗？”程娇娘又问道。</p>
周六郎转过视线。</p>
“有什么可看的。”他说道，带着几分不在乎。</p>
“来，看看。”程娇娘冲他微微一笑，抬手招了招。</p>
日光下少女这一笑顿时熠熠生辉，那一向呆板的脸以及眼都变的柔和灵动几分。</p>
虽然声音依旧木然，但配上这笑容动作，整个人便有几分俏皮。</p>
周六郎面色陡然一红，转开视线，不过还是依言抬脚过来。</p>
车上李大勺闻言早已经忙向外坐了坐，将身前的手露出来。</p>
周六郎几步外略看了眼。</p>
“觉得怎么样？”程娇娘问道。</p>
就如同渴望被先生肯定的学童一般，周六郎再次哼了声。</p>
“挺好。”他闷声说道。</p>
程娇娘看着他再次微微一笑。</p>
“那，你感觉如何？”她问道。</p>
不是说过了吗？知道她很厉害，很好！</p>
周六郎皱眉，看着程娇娘。</p>
“我把，断手，接好了。”程娇娘看着他说道，又强调一下，“断手哦。”</p>
断手能接上，残腿自然也能。</p>
周六郎脑中轰的一声，似有一股火从脚猛地燃起直冲头顶，一瞬间窒息。</p>
混帐！混帐！</p>
“程娇娘！你欺人太甚！”他嘶声吼道，双手攥在身前，全身的骨骼都发出咯吱的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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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此情节故事来源洪迈《夷坚志》，所谓故事故事，村野怪谈，小说也，不免妄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