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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爷侧头看自己的书架，其上也挂着一个字。</p>
九．</p>
“九天。”他喃喃说道。</p>
九九归一，大道如初。</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是好运气？还是好算计？</p>
“程娘子，刘大人怎么样？”</p>
为首的官员抢先问道。</p>
怡春堂的厅堂里站满了人，有官员，也有闻讯赶来的刘校理的家人。</p>
堂内哭声不断。</p>
当程娇娘从门板边转过身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她。</p>
少女束发素衣，神情木然，在这种场合下，倒是看起来很沉重很合适，只有站在人后墙角处的窦七依旧浑身战战，他也随着人群的视线看向那女人，面色惨白如鬼。</p>
这不是巧合，这绝不是巧合。</p>
“还好，还好。”程娇娘说道。</p>
此言一出满场人都松口气，更有家属们喜极再次哭起来。</p>
“没有性命之忧。”程娇娘接着说道。</p>
“那快请程娘子给治病吧。”家属们忙乱乱的喊道。</p>
程娇娘看向他们摇了摇头。</p>
“这个，我治不了。”她说道。</p>
满场人愣住了。</p>
“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程娇娘略一施礼抬脚迈步。</p>
看她要走，家属们回过神忙拦住。</p>
“……娘子，你是李道祖的弟子，还有谁比你更高明！”</p>
有人喊道。</p>
也有人想到要紧的事。</p>
“娘子，诊金，诊金不用怕，我们出得起，一万，二万，三万贯都行，立刻就拿来。”</p>
病急乱投医，病急舍的万贯家财，这都不稀奇。</p>
只是听刘家的人喊出这话，厅中有人还是忍不住神情异样。</p>
一向节俭，嫁女都嫁不起，曾给女婿家赊账抵嫁妆的刘家，能立刻拿来三万贯？</p>
这边乱乱的喊，程娇娘神情依旧。</p>
“一则，我不是什么李道祖的弟子。”她说道，“那是谣传而已。”</p>
“横竖不管你是谁的弟子吧，你不是能起死回生吗？快请你救救我家老爷。”家属们急道。</p>
他们急的恨不得上房揭瓦，越发显得面前的女子稳稳沉沉，还极其有规矩，再次慢慢的施礼答话。</p>
“我是可以起死回生。”她说道，抬起头看了家属一眼，又回头看门板上的刘校理。</p>
刘校理一如送来时的模样，双眼紧闭，嘴微张，涎水不停的流出。</p>
“可是，刘大人病不致死啊。”她说道，“我的规矩是非必死之人不治，所以，我治不了他，真是抱歉了。”</p>
所以因为没有性命之忧，她才说还好还好，但也正因为这还好，她不能相治。</p>
这风疾之症，哪里还有人能治的好！</p>
这倒是好，还是不好啊！这是运气好啊，还是倒霉啊！</p>
在场的众人神情复杂，心中忍不住喊道。</p>
这还不如病重致死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