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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直说，多好。”程娇娘说道，看他一眼，“何必装腔作势。”</p>
“谁在装腔作势？”周六郎喝道，“程娇娘，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有完没完？”</p>
程娇娘又看向他。</p>
“没完。”她说道，微微抬起下巴，“你又能如何？”</p>
门重重的被摔响。</p>
“周六，你发什么疯！”</p>
秦郎君在后急急赶上，喊道。</p>
“这个可恶的女人！”周六郎喊道，回头看这边。</p>
金哥儿冲他呸了声，将门飞快的插上了。</p>
“这就叫过河拆桥是不是？”周六郎攥着马鞭说道。</p>
“她又没有说不治。”秦郎君摇头说道，“你跟她打着嘴仗做什么？”</p>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子！”周六郎咬牙气道，“非要人跪下来求她不可吗？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她有没有一点良心？”</p>
“本来就是求人家的事，难不成还要人反过来求我？”秦郎君笑道，一面用拐杖敲了下周六郎的肩头，压低声音，“亏得你喜形于外，要不然吃了人家那么多茶，早就被气出个好歹来了！”</p>
周六郎悚然。</p>
“十三，你要是不高兴了，就说出来。”他说道，反手抓住秦郎君的胳膊，“你别总是做出这笑眯眯不急不怒的样子来！再不然，那女人的东西，你别再吃了。”</p>
“什么叫我做出这种不急不怒的样子来？”秦郎君笑道，“我本来就是不急不怒的嘛。”</p>
周六郎看着他一脸不信。</p>
“我都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十天半月的又算什么。”秦郎君笑道，一面伸手拍了下周六郎的胳膊，“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去和她说，你别给我添乱了。”</p>
周六郎吐口气再次狠狠的看了眼程娇**院门，翻身上马。</p>
夜色摇曳中，秦郎君看到母亲回过身。</p>
“十三，你上次说的能给你治腿的事，如何了？”她问道。</p>
“好，很快就好了。”秦郎君点点头说道，一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这条无知无觉的腿。</p>
秦夫人面带惊喜走过来几步，上下打量他。</p>
“真的吗？”她问道，神情忽的激动，“果然能走了？十三，你走两步给母亲看看？”</p>
“母亲，还没好呢。”秦郎君笑道，“你别急。”</p>
“我不急，我不急，母亲等的，等一辈子都行。”秦夫人含泪说道，“只要能看到你走路，母亲就能闭眼了。”</p>
秦郎君笑了，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p>
其实，所有人都还是很在意的，而且自己也是在意别人是否在意的。</p>
“好，我走两步。”他说道，一面向前迈步。</p>
“十三，十三，你真的能走了！”秦夫人掩嘴喊道。</p>
秦郎君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撑着拐杖。</p>
能走了？</p>
他一时间愣住。</p>
“十三，再走一个，再走一个我看看。”秦夫人喊道，在另一边伸出手，就如同很小的时候那样。</p>
这是做梦吧？</p>
秦郎君闪过一个念头，陡然觉得脚下一空，人便嗨声猛地睁开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