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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郎君到底是没能走着去，被劝说上了马车，且得知母亲已经先一步去见程娘子了。</p>
陈夫人让人来说程娘子今日能见客了。</p>
秦夫人到了陈家，见了陈夫人，两人没说话都垂泪。</p>
“好了好了，这是好事，不要哭了。”陈夫人拭泪说道，“总算是你心结了了，菩萨佛祖开眼。”</p>
秦夫人越发哭的痛。</p>
“十四年啊，姐姐，十四年…”她哭道，重复的这句话。</p>
陈夫人也忍不住，二人抱头痛哭。</p>
屋子里仆妇们陪着落泪一刻，便各自相劝，好容易劝好了，丫头们捧来铜盆手巾妆奁。</p>
“可是。”秦夫人一面敷粉，一面看着陈夫人，忽的说道，“你还是不跟我好了。”</p>
陈夫人愣了下，一面抿了抿鬓角，回过神又笑了。</p>
“我那是知道你们不会不好的。”她说道。</p>
“那要是真不好呢？”秦夫人说道，一面将捡了一蜻蜓翅花钿贴上。</p>
“程娘子，不是那种人。”陈夫人说道，“她最是知恩图报，心慈仁善。”</p>
秦夫人看着她，又从碧缕牙筒挖了一点口脂点上。</p>
“反正我知道了，我在你心里，总是比不得她。”她说道。</p>
“你都多大了，跟个孩子争什么醋吃。”陈夫人笑道。</p>
“我今日终于能去看看，这个夺去你欢心的人，又能在口舌上气死我家十三的，到底是什么样能说会道的人物。”秦夫人笑道，一面站起身来。</p>
陈夫人摇头。</p>
“那就错了，她最不爱说话的。”她笑道，跟着站起身来。</p>
秦夫人看她一眼，显然不信。</p>
马车停在玉带桥前。</p>
听闻是陈夫人来了，婢女亲自迎接出来。</p>
“娘子知道夫人今日要来，已经吩咐我们迎接了，只是她还在小憩，请夫人稍等。”她说道，一面请二人在厅堂坐下。</p>
“累坏了吧？”陈夫人关切问道。</p>
当初在家给陈老太爷诊病，陈夫人已经很熟悉程娇**习惯了。</p>
婢女点点头，目光看向秦夫人。</p>
“夫人是来送诊费的吧。”她说道。</p>
秦夫人笑了，摆手。</p>
一个仆妇便忙推过来一个小匣子。</p>
“略闻娘子的规矩，这是二万贯救命钱。”秦夫人说道。</p>
婢女伸手接过打开来看，神情微微怔了下。</p>
“另有二万贯是病腿的诊金。”秦夫人含笑说道。</p>
婢女施礼道谢，将匣子收起来。</p>
半芹捧来茶来的时候，内里传来脚步声。</p>
“娘子起来了。”婢女起身说道，一面忙过去。</p>
秦夫人抬头看去，幕帐后却并没有人走出来，只隐隐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p>
“还请夫人稍后，待我梳妆见客。”</p>
略沙哑的女声传来。</p>
“别客气。”陈夫人笑道。</p>
内里便再无声，只听得衣衫挲挲。</p>
陈夫人低声让她喝茶。</p>
秦夫人心不在焉的饮了口，咦了声。</p>
“倒是好吃。”她说道，“只是有些淡。”</p>
陈夫人来的不多，闻言也忙吃了口。</p>
“换了新茶？”她问一旁的半芹。</p>
“是，家里有了茶树，娘子前几日自己做了一些。”半芹说道。</p>
“娘子真是多才。”秦夫人说道。</p>
这边闲谈，那边幕帐被掀开，秦夫人抬头看去，首先看到一张苍白木然的脸，她不由怔了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