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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钱都花完了？”程四郎惊呼喊道。</p>
这声音引得旁边的人看过来。</p>
“小儿。”醉眼朦胧的男人笑着举起酒壶，说道，“这是销金窟，钱在这里可不是钱了…花完了有什么稀奇，花不完才是稀奇。”</p>
这男人身边明显还带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伴当，此时笑嘻嘻的喂这男人一口果子，还冲程四郎抛个媚眼。</p>
程四郎一阵恶寒，忙向王十七这边挪了挪。</p>
“你疯了，你都花哪儿了？”他压低声音喝道。</p>
“也没啥啊，就捡些稀罕物送给朱小娘子，只怪京城的东西太贵了。”王十七说道，一面催他，“快给我拿些钱来，我家里的钱还要过些时候才能到呢。”</p>
“我的钱可不够你扔。”程四郎说道。</p>
“不过也是。”王十七摸着下巴说道，“朱小娘子在京城，什么稀罕物没见过..这朱小娘子是官宦人家出身，又琴棋书画皆得…”</p>
说到这里他想到什么，一拍程四郎。</p>
“你不是诗写的好，你快给我写一首。”他说道，“朱小娘子看上了眼，我就能得见一面了。”</p>
“诗以言情，怎么用在这里？”程四郎神情尴尬说道。</p>
别说在这里写诗了，他们这般人家的孩子敢踏入青楼都是要被打断腿的。</p>
当然他这次的不算，他这次是为了看着王十七。</p>
“废话，我对朱小娘子的仰慕之情不也是情吗？”王十七说道，“快点，快点。”</p>
程四郎犹豫一刻。</p>
“你见了她一面，就走吗？”他问道。</p>
“不走难道住下吗？人家又不是**。”王十七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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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官妓不陪夜的规矩也只是说一说，真要陪也没人管，只是看你够不够资格让人家陪了。</p>
这一点王十七还是多少懂规矩的。</p>
程四郎哦了声。</p>
“那，你以后要善待我妹妹。”他又说道。</p>
王十七没忍住笑了。</p>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呵护你这个**妹妹的。”他笑道。</p>
“可怜人罢了，也不求她如何，只求平安一生就够了。”程四郎说道。</p>
王十七伸手拍拍他肩头。</p>
“没问题，我答应你就是。”他说道，“如果你能帮我见到朱小娘子的话。”</p>
晨光初现时，喧闹的德胜楼才陷入一片安静。</p>
一间最上等的闺房里，朱小娘子正卸去妆。</p>
她本上妆不多，摘下一个朱钗，略擦了胭脂，镜中的少女便素雅清纯的如出水芙蓉。</p>
门被拉开了，一个小丫头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卷轴等物进来。</p>
“又这么多给娘子的？”春灵忙上前接过，一面说道。</p>
“是啊，这些人真烦。”小丫头揉了揉肩头嘟嘴说道。</p>
朱小娘子的室内并不大，一张卧榻，一张几案，一张梳妆台，就挤满了。</p>
两人将这大小的盒子堆放在窗边，这里早已经摆满了各种礼物，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名士古画琴棋，都散乱的堆在一起，显示着主人的漫不经心。</p>
两个小丫头一面放下一面随手打开看着说笑。</p>
“…春灵，你看这个人送的这个玉佩真好看。”</p>
“…那是自然，朱姐姐配的起最好的玉佩。”</p>
“春灵姐姐嘴真甜，总是讨娘子的欢心。”</p>
“娘子的欢心，还用讨吗？娘子值得所有人的欢心。”</p>
听着这边小丫头们的说笑，朱小娘子也忍不住笑了。</p>
“春灵，明日茶会要带的都收好了吗？”她问道。</p>
春灵转过头恭敬的点头。</p>
“都收好了。”她说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