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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七他，他没有去烦你吧？”程四郎问道。</p>
“没有。”程娇娘说道。</p>
“他家里来人了，把他看起来了，要带回去，你放心不会去烦你的。”程四郎松口气说道。</p>
可见他原本也对这个没底气。</p>
程娇娘嗯了声继续前行。</p>
“要是，要是王十七待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程四郎又跟上几步，迟疑一下说道。</p>
告诉你又能如何？</p>
你能杀了他吗？</p>
婢女斜眼看着程四郎。</p>
我家娘子就能。</p>
程娇娘含笑施礼道谢，上了马车。</p>
马车走出去好远，回头看程四郎还站在书院门口，渐渐化为黑点。</p>
放下车帘子，婢女忍不住叹口气，看着手里的钱袋。</p>
“不需要的有人给，需要的没人帮。”她喃喃说道。</p>
“各尽所能，不能强人所难。”程娇娘说道。</p>
这些道理婢女自然都知道，她抬头看着程娇娘。</p>
其实娘子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p>
“娘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忽地问道。</p>
“做到什么？”程娇娘问道。</p>
“以前老太爷也好，其他人也好，就连我自己也都觉得自己聪明伶俐明事懂理，也自认为看事情看人都透彻了然，自认为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境遇都能始终如一，却原来只是我自以为是。”婢女说道。</p>
“你以前也没机会遇到这些事。”程娇娘说道。</p>
“可是娘子也没遇到过啊。”婢女说道，“太平居的难处，婚姻事的难处，以及现在…..”</p>
这些事任何一个拿出来，对于很多人都是很大的难关，必然坐立不安焦神糟心，更别说是她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了。</p>
“…娘子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都慌的不得了，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娘子却还能如此不急不躁，我跟娘子这么久，还是学不到…”</p>
程娇娘转头看她，笑了笑。</p>
“这个不学也罢。”她说道，“又不是什么好事。”</p>
婢女瞪大眼。</p>
“娘子，这还不是什么好事？”她问道，“这是淡定大气稳重不惊，多少人穷其一生不就是为了修为如此….”</p>
“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不是。”程娇娘说道，“我这样只是因为我没有心。”</p>
婢女一怔。</p>
又这样说…</p>
“我只是在做事，不是在为人。”程娇娘说道，“我是要做这件事，与其说为了他们，不如说是为了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