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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他高声喊道，抬脚就往外走，“我就不信了，他们敢拦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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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先拦住了他。</p>
“老爷，老爷不能强来啊。”他说道，“南程的人一口咬定是娘子不想走，是娘子让他们这样做的，别的时候斥他们这是鬼话强行带走娘子也就罢了，但今时那娘子可是将咱们告了，这时候闹起来，只怕到时候更说不清，毕竟人多嘴杂…”</p>
“有什么说不清的！我没做亏心事，还怕她不成？”程大老爷瞪眼说道，脚步却是停下来。</p>
“老爷您的品行自然不怕人说，但咱们家这短短时日已经闹了好几场，这世人愚钝，又偏爱扇风架火，三人成虎…”管家忙忙说道。</p>
程大老爷看着他。</p>
“怎么这个时候你倒是挺机灵的？”他说道，一甩袖子，“劝起我来一套一套的，怎么面对周家的人就哑巴了？”</p>
管家讪讪笑。</p>
那能一样吗？面对那边可是弓箭棍棒，张张口极可能面对的是受伤流血，哪有此时的轻松。</p>
“老爷，您是讲理的人，周家那些人还有那小娘子，都是不懂理的..”他赔笑说道跟了上去，“老爷你也别担心，她要闹，咱们就不跟她闹，她是个孩子家不懂事，咱们不能不懂事，就这样晾着，看她能如何，难道出嫁也从外边走吗？”</p>
出嫁！</p>
程大老爷猛地停下脚，沉下的心又猛地提起来。</p>
不好！出了这档事，二房那边只怕要趁机动作！</p>
“我去不好吧。”</p>
夜色里程家的角门打开了，两个仆妇先提着灯出来投下一片光亮，紧跟着身后传来说话声。</p>
“有什么不好的！”程二夫人说道，一面伸手推着程二老爷迈步出来，“你是他父亲，你去看她是最好的。”</p>
一行人迈步出来，前后两个仆妇提灯，向南程这边而去。</p>
南程这边一角灯火通明人声嘈杂。</p>
“那是盖房子的地方。”程二夫人给程二老爷指着说道，“日夜赶工，恨不得早日把钱都抢了去。”</p>
程二老爷没心情理会这个，低着头闷闷。</p>
“我去了我可不跟她说话。”他说道，“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p>
“你不用说，你去了就表明你的态度了。”程二夫人高兴的笑道，一面伸手拉他的胳膊，凑过去低声，“我就知道二郎对我最好了。”</p>
虽然是夜里，但这种有伤风化的行为还是让程二老爷吓了一跳，甩开程二夫人的胳膊。</p>
程二夫人吃吃笑了，落后几步跟着。</p>
脚步声在杂乱狭窄的巷子里走动，跟四周鸡鸣狗吠混杂。</p>
“夫人就要到了。”前边的仆妇回头说道。</p>
话音才落就听嗨的一声，前边跳出一个人，程二夫人这边猝不及防吓了尖叫后退。</p>
“你们干什么的？”尖细的男声喊道。</p>
程二夫人躲在程二老爷身后面色发白。</p>
不是说周家的那些随从都关进大牢里了吗？</p>
“是我。”程二老爷沉声喝道，“你们什么人？”</p>
缩回去的仆妇们大着胆子把灯往前举了举，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个干瘦的半大孩子，大冬天的穿着露着手腕子的破袍子，脸上脏兮兮的跟夜色混为一体。</p>
这是南程这边的穷孩子！</p>
仆妇们顿时站直身子。</p>
“滚滚。”她们没好气的喊道。</p>
两个孩子果然转身就滚了。</p>
“…来了两个人，带着四个女人…没有拿家伙…”</p>
“…就一个男的…”</p>
他们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在夜色里尖尖的传出去。</p>
程二老爷等人面色发黑。</p>
这叫什么？哨探吗？</p>
果然随着这喊声，低矮漆黑的两边房子里探出很多人影，巷子尽头程娇**院子前也冒出一排人。</p>
“你们干什么的？”为首的男人问道。</p>
这简直是被当贼防呢！程二老爷甩袖子要走，程二夫人忙拉住。</p>
“是我们。”她说道。</p>
这才有人看清楚认出来，人群有些骚动。</p>
“还不快滚。”程二老爷竖眉喝道。</p>
人群并没有应声让开，依旧堵着路。</p>
“二老爷，您是来接娘子回去的？”一个人说道，“娘子说，她不回去的，谁来接也不回。”</p>
程二夫人拉住再要发火的二老爷。</p>
“不，不，我们不是来接她的，她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她笑道，“我们是来和她说别的事的。”</p>
程二夫人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这些人面露笑容，还是有些不自觉讨好的笑，想到这个不由笑的有些难看，夜色里也没人注意。</p>
面前的人似乎低声商量，就在程二老爷要发火的时候终于有人说话了。</p>
“我们去请示一下娘子。”有人说道，便转身走了。</p>
老子来见女儿就已经够跌份了，竟然还要等请示，程二老爷面色铁青，程二夫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袖子。</p>
“嫁妆、前程。”她低声提醒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