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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们应声是，总管看着那边越走越远的人，忙追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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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乐兄。”</p>
耳边声音传来，秦十三郎从窗边收回视线。</p>
“好，好。”他含笑立刻说道。</p>
“好什么好，别敷衍我。”一个少年人说道，一面握着手里的酒碗转了转，“后两句续不上了。”</p>
正说着话，门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个小娘子，身后跟着抱琴的小丫头。</p>
屋子里七八个人顿时热闹起来。</p>
“竟然真请到朱小娘子了！”</p>
“朱小娘子真是难请的很啊。”</p>
一片哄笑打趣，朱小娘子始终神情含笑，冲众人施礼，到秦十三郎这边，秦十三郎也含笑点点头。</p>
“…..我就想喝茂源山，你怎么没有卖的？你们不是京城最好的正店吗？”</p>
楼道里传来男人的吵闹声。</p>
“…客官，茂源山只有那程娘子有，人家不卖也没办法…”</p>
只有那程娘子有，别人没有，而且还不卖，让你们吃了新鲜，勾起馋虫，却偏又不理不睬，钱不缺，威压不怕，荣华富贵不在乎，真是让人没办法。</p>
秦十三郎嘴角弯弯笑了。</p>
门被人拉上，隔绝了楼道里的喧闹。</p>
“秦弧！”</p>
秦十三郎看向那人，举着酒碗摇了摇。</p>
“干吗骂我？”他笑道。</p>
“只有骂你你才听得到。”那年轻人摇头说道，“你今日是怎么了？特意来给你做寿，你偏偏心不在焉的。”</p>
听到做寿二字，正低头调琴的朱小娘子抬眼看过来，又旋即垂下视线。</p>
“我只是想你的诗想的入神。”秦十三郎笑道，一面撩衣坐下来，“好了好了，余下的两句到底做出来没？”</p>
那年轻人被打岔立刻丢开这个，忙接着想诗词。</p>
“…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他反复念这两句，眉头紧皱。【注1】</p>
“….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p>
一个女声忽的说道。</p>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各自念了遍，纷纷拍手叫好。</p>
“朱小娘子，不愧是京中第一魁首。”大家笑道，更有人斟酒上前敬酒。</p>
“奴献丑了。”朱小娘子含笑说道，一面伸手接过酒，抬袖一饮而尽。</p>
厅中诸人顿时再齐声叫好。</p>
“能文能武，朱小娘子豪爽。”</p>
秦十三郎也笑着将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p>
“明日的正日子我们就不能去给你做寿了，今日在外边玩个痛快…”几个人看着秦十三郎说道，又看朱小娘子，“小娘子来寿星身边陪酒。”</p>
秦十三郎忙说不敢。</p>
“敢，放心，就算你父亲听到了也不会打断你的腿。”大家起哄道。</p>
朱小娘子起身却没有坐过去，而是笑着施礼。</p>
“陪酒是小事，不如奴家歌舞助兴，公子们喝酒为乐。”她说道。</p>
朱小娘子歌舞双全，但很少会人前展示，最多弹琴作陪，只有逢八月正月京中大节以及那些高门大户人家重金相请，才会歌舞献技。</p>
没想到今日不仅请到了，还能得赏歌舞。</p>
“托寿星的福气，托寿星的福！”大家纷纷笑道。</p>
秦十三郎亦是跟着笑，冲朱小娘子举了举酒碗以示。</p>
朱小娘子含笑低头施礼，再一退步，袖子抛起，与此同时歌声妖娆而起。</p>
厅中更是叫好声连连。</p>
秦十三郎笑看着看着忍不住皱眉。</p>
她说，今日有约，不知道是赴哪里的约？当时真不该矜持没有问一问。</p>
问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跟着去？</p>
他想到这里又自己笑了，端起酒碗慢饮。</p>
旋转腾挪中的朱小娘子透过飞扬的袖子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旋即恢复如常，揉腰摇肩，歌艳舞妍，让厅中的人看的如痴如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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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借用薛涛与其父对诗，薛涛八九岁知音律，其父一日坐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令涛续之，即应声曰‘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