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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某不敢当。”他说道。</p>
“公子当的。”程娇娘微微一笑说道，礼毕起身。</p>
韩元朝看了她一眼。</p>
“娘子有大才，还望善用其名。”他说道。</p>
“韩均，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家娘子！”婢女在屋内喝道。</p>
程娇娘抬手制止她，再次对韩元朝施礼。</p>
“多谢郎君。”她说道。</p>
这个女人果然…</p>
韩元朝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大步而去，听得身后那小丫头的哭声越发厉害。</p>
既然已经做到这种地步，笼获如此名望，就必然知道要面临各方攻击，怎么还会哭的这样厉害，自己也没说什么太重的话，至少没像冯林那样对她喊打喊杀。</p>
韩元朝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眼，见那娘子还站在原地，任那小丫头抓着自己的衣袖痛哭，他抬脚下楼隔断了视线。</p>
韩元朝上马没有回头疾驰而去，沿路行了一段临近城门处有一茶肆，此时天寒，来往吃茶的人不少。</p>
“公子。”一个小厮抬手招呼。</p>
韩元朝催马过去，坐在其内一张桌案前。</p>
“是她吗？”韩父开口就问道。</p>
“不是。”韩元朝说道，一面接过滚烫的茶碗，暖了暖被北风吹凉的手，“半芹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p>
韩父带着几分失望哦了声。</p>
“就算是她又如何？”韩元朝说道，“有恩谢恩，道义还是要坚持的。”</p>
韩父含笑点点头。</p>
“元朝，这时候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他又问道，“毕竟会被人误会为避祸的。”</p>
“如果畏惧背上避祸的名声而不去做这件事，那么儿子与这程娘子又有什么区别？”韩元朝说道。</p>
韩父笑了，端起茶碗喝了口。</p>
“京城的茶汤味道果然好。”他笑道。</p>
韩元朝亦是一笑端起碗喝茶。</p>
“没想到这冯林走的这样快，咱们父子已经不算慢了，还是落后他两天进京。”韩父说道，“而且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将这程娘子论罪了。”</p>
“路上的事已经让他积蓄了怒火，进京之后又见到程娘子自在进出皇宫，以及那琴声不是给人听，和生而知之的话，彻底激怒了他。”韩元朝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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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儒道臣子来说，在皇帝面前论鬼神以及自诩为圣人，这两件事的确是挑战了极限不能忍。</p>
“真是没想到会这样。”韩父感慨一声。</p>
进京前他们父子一个忙于公事一个闭门读书，并没有听到京中这程娘子的事，还是在上路之后，在驿站中南来北往的人闲谈中才得知的。</p>
他们这次进京是要拜见一下太平居的主人，虽然不一定能够得见，毕竟那位主人可能是当朝的重臣，但没想到一切都与猜想的截然不同。</p>
“我觉得或许那程娘子并没有那么私心重。”韩父低声说道，“毕竟当初对你那样的小事都以为大善的人。”</p>
“父亲，私心重不重，不是天生的，是会随着身份地位不同而变化的。”韩元朝说道。</p>
韩父张张口要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p>
“其实说到底我们对着程娘子并无多少了解，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他说道。</p>
说到这里，父子二人停下说话，听四周人说话。</p>
“……反正我觉得这程娘子挺好的，不明白冯判官干什么对她喊打喊杀的，她又没有贪赃枉法…”</p>
“…她怎么好？”</p>
此言一出，说话声顿了下，紧接着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无非是治病，造酒，写字，神臂弓等等。</p>
“治病，有三条规矩，且她救治一命价值千金，这样一来又有几个是得到过救治的？与其说能治病，倒不如说耸人听闻哗众得多，而事实上，这个效果她也达到了，名望顿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