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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点也好，人少，人都避开了，清净自在。”程娇娘说道，一面看着外边。</p>
清净自在…</p>
所以娘子还是被那该死的冯林和韩元朝气到了，所以才要大雪天的出来散心。</p>
半芹心里狠狠的将这二人骂了一声，抬起头刚要说话，程娇娘抬起手放在唇边冲她嘘了声。</p>
“你听。”她说道。</p>
听？</p>
半芹侧耳听。</p>
没什么声音啊，只有马蹄声车声…..</p>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轰的一声震响，同时马车一抖，马儿嘶鸣。</p>
半芹握住耳朵尖叫一声扑进程娇娘怀里。</p>
声响很快消失了，马车也恢复了颠簸，伴着车夫的吆喝马儿也停止了嘶鸣。</p>
半芹有些惊魂不定的抬起头。</p>
“娘子，方才是什么声音？”她颤声说道，是有声音吧？不是自己的幻觉吧，“是打雷了吗？”</p>
程娇娘笑了。</p>
“不是。”她说道。</p>
“那是什么？”半芹坐起来问道。</p>
“是笑声。”程娇娘笑道。</p>
笑声？</p>
程娇娘伸手指向上空。</p>
“天的笑声。”</p>
那还是打雷声嘛，半芹心中嘀咕道，不过娘子笑了就好。</p>
“天的笑声真好听啊。”她扬起脸认真说道。</p>
程娇娘摇摇头。</p>
“天的笑声可不好听。”她说道，“天一笑，就要万人哭了。”</p>
万人哭？</p>
半芹一脸不解。</p>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程娇娘说道，目光看着车外乱飞的雪，“这世上不是你哭就是我哭，总是有人哭。”</p>
……………………………………</p>
一夜风雪天亮的时候终于停了，半芹走出来时，院子里的雪已经打扫干净了。</p>
“半芹姐姐，草靶子已经立好了。”一个小厮跑来说道。</p>
“今日娘子不练箭了。”半芹说道，说到这里又是一脸恨恨，“这该死的冯林和韩元朝。”</p>
身后曹氏和婢女都笑了。</p>
“娘子不练箭是因为大郎君将弩弓拿去修整了，不关冯林和韩元朝的事。”婢女笑道，“你都骂了一天一夜了，还没骂够？”</p>
“这辈子都骂不够。”半芹嘟嘴说道。</p>
正说着话，程娇娘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她的衣袍，三人都露出惊讶。</p>
“娘子，要出门吗？”婢女问道。</p>
“等着出门。”程娇娘说道。</p>
等？</p>
今日的朝会似乎跟以往不一样，奏事的官员特别的少，而且都不时的交换视线，就连御座上的皇帝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p>
所有人都似乎在等着什么。</p>
终于在一个官员结束空洞无趣的奏事后，在殿中享受一座的御史中丞站起来了。</p>
来了！</p>
所有人心里都喊道，顿时神色变幻，这其中有兴高采烈的有阴晴不定的也有木然情绪不外露的，但不管哪一种神情，视线都瞬时投降这个站起来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绿袍官员身上。</p>
“臣冯林有本奏。”</p>
“臣请大理寺查江州程氏女，奸狡诡谲，乃是国之大蠹，当诛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