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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是什么？”官员喝道。</p>
李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迟疑。</p>
这迟疑落在旁边的兵丁眼里，立刻扬手，刀背狠狠的抽过李茂的脸，将他打翻在地，原本就已经青肿的脸上顿时又一道血印。</p>
李茂咳咳吐出一口血在地上。</p>
“说！”</p>
官员喝道。</p>
“毁了我们百架伸臂弓，你休想装死！”</p>
不知道是痛晕了还是什么，倒在地上的李茂没有说话。</p>
官厅外脚步乱响，走进来一队人。</p>
在场的人对视一眼。</p>
皇城司的人。</p>
“问出来了吗？”为首的来人不紧不慢的问道。</p>
弓弩院的官员们带着几分不情愿。</p>
“正在审问。”一个答道。</p>
“我们提举大人说你们查不出来，就交由我们皇城司吧。”来人含笑说道，“免得耽搁了国事。”</p>
“这是我们弓弩院的事”弓弩院的官员带着几分不满说道。</p>
这边另有兵丁矮身在李茂身前。</p>
“李茂，你也曾经是军中的人，自然知道这皇城司是什么地方，你要是落到他们手里，那可就生不如死了。”他低声说道，“有什么话你还是早点说，早晚一死，最好落个痛快。”</p>
李茂还没说话，那边跪着的匠人连连叩头。</p>
“大人，大人，不管我的事啊，不管我的事啊，我收了他的钱，我收了他的钱，他只说用两架投石车，我鬼迷心窍了，我罪该万死，我真不是奸细，我也不知道他是奸细，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p>
匠人哭喊的众人耳内嗡嗡。</p>
皇城司的差人笑眯眯的走近李茂。</p>
“李茂，你有什么要说的？”他问道。</p>
李茂终于从地上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差人。</p>
“我要说的是。”他喘气说道，“我不是奸细，我要见陛下。”</p>
皇城司的差人皱眉。</p>
“你还要见陛下？”他失笑道，“你以为你是谁？”</p>
“小民要为陛下献宝。”李茂抬起头说道。</p>
“献宝？”他问道，“你要献什么？最好拿出些新鲜的名单，别用那些我们掌握的来推搪。”</p>
李茂笑了笑，用力想要坐起来，但最终无果。</p>
“劳烦大人通禀陛下，李茂要献的是，胜神臂弓百倍的利器。”他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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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p>
冯林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转身看向皇帝。</p>
“这就是那程氏的遗祸，如今人人都学会以奇巧要挟陛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p>
因为陈绍避位在家，殿中一时只有冯林一个人的说话声。</p>
是啊，天下也不能人人都是程娘子啊。</p>
皇帝的面色有些尴尬，将刚听到胜过神臂弓百倍利器的惊喜收了收，坐正身子。</p>
“着皇城司查问吧。”他思付一刻确定说道。</p>
“陛下，那李茂说，此物至关要紧，只能亲自先给陛下，不敢经他人之手。”皇城司的提举低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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