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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恰恰会是范江林抓到了李茂？为什么会炸掉弓弩院？抓住的当场就能查明的事，为什么非要带回弓弩院？”</p>
“这也太巧了，巧的就跟安排好的一般。”</p>
“只炸毁了神臂弓，却没有伤人。”</p>
“既无大罪，又能引朝廷震惊。”</p>
“程氏，好手段啊。”</p>
耳边冯林一句一顿的说道，御座上皇帝的眼中便更有几分狐疑。</p>
是啊，这事也太巧了。</p>
仔细想来前前后后似乎跟这程娇娘无关，但偏偏说来千丝万缕又都跟她有关，再看如今的形势，果然是太巧了。</p>
“如此说来，范军监为军监果然很适宜。”</p>
冯林又一句话扔出来。</p>
隔壁的朝臣们忍不住嘶嘶两声。</p>
“这判官果然是惹不得。”有人低声对身旁的人说道。</p>
一句话，将献神臂弓的功劳也彻底抵消了，变成了心怀诡谲，早有谋算。</p>
皇帝的眼神已经不是狐疑了，而是猜忌还有隐隐的愤怒。</p>
被一个女子玩弄与手掌之上，且玩弄的是他的朝政人事，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p>
程娇娘垂目施礼。</p>
“军国政事之重，民女虽有小道，怎能左右？”她说道。</p>
“程娘子谦虚了。”冯林说道，“李茂看一眼烟火就能造出这悍威石弹，娘子奇道也。”</p>
程娇娘抬头看他。</p>
“不，这与民女无关，这是李茂之奇巧。”她说道，“如不然，看到烟火的千千万，怎么不见造出石弹的千千万？”</p>
“那就要问娘子了。”冯林冷笑说道。</p>
“大约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做者无心，观者有意吧。”程娇娘答道。</p>
“好一个说者无意！”冯林拔高声音说道，“程氏，你可敢说你做这些事都是心正无私？”</p>
“我自然不敢。”程娇娘说道，“我做这些事都是有求不是无私。”</p>
冯林冷笑举着笏板看向皇帝，才要说话。</p>
程娇娘先开口了。</p>
“冯大人是因为民女有求而为罪了？”她反问道。</p>
“有求不为罪，有求而不走正道才是罪。”冯林答道。</p>
“冯大人，民女有求不走正道难道是民女的罪吗？”程娇娘再问道。</p>
“当然。”冯林答道。</p>
“冯大人，民女为什么不走正道？”程娇娘又问。</p>
“那要问你有何居心！”</p>
“错了，要问的不是民女，是大人你们。”</p>
隔间的一个官员要低声说话，高凌波抬手制止他，神情渐渐凝重侧耳。</p>
现在，好像形势已经反过来了。</p>
一直以来都是冯林问，别人答，而现在这女子开始问，而冯林在答了。</p>
“问….”</p>
“问你们！”</p>
何止是这女子再问，还直接喝断冯林说话了。</p>
隔壁的官员们吓了一跳。</p>
“问你们，当初我义兄罹难，余者是怎么样上下奔走求告无门？”</p>
“问你们，我们上下奔走求告无门，是怎么被投入牢狱受刑罚？”</p>
“问你们，一个官员不过是随口问了句西北赏罚之事，是怎么被以其心不正威逼有功军将赶出朝堂？”</p>
“下不得上告，上不得其问，冯大人，你还要问民女为什么不走正道？你还要问民女是何居心？”</p>
“你敢问，民女就敢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