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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坐上车的高小官人则大笑。</p>
“没想到殿下竟然如此聪慧，我才几句话，他就想到这个办法。”他说道。</p>
随从在一旁陪笑。</p>
“那官人觉得这办法如何？”他问道。</p>
高小官人抚着短肥的下巴眯眼，想着在德胜楼那小女子从门外走进来的一刹那。</p>
“那**婢当真长得不错。”他微微一笑说道。</p>
德胜楼里宴席散去，喝的醉醺醺的官人们说笑着告退，一面拦住也要起身的程四郎。</p>
“你们有情人说说私密话。”几个同僚打趣说道，不由分说关上门。</p>
屋子里安静下来，一直笑容满满的程四郎退去了笑，带着几分疲惫吐口气。</p>
朱小娘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春日的风缓缓卷走室内的酒浊气。</p>
“程官人。”她斟上一杯热茶递过来柔声说道，“累了吧？”</p>
程四郎坐正身子接过。</p>
“多谢。”他施礼说道，迟疑一下，“你也累了。”</p>
都在人前做戏，都为了给他人看。</p>
朱小娘子摇摇头，微微一笑。</p>
“奴家不会累，奴家就是当如此。”她说道。</p>
程四郎轻叹一口气。</p>
“没有谁生来就当如此的。”他说道。</p>
所以，这是命。</p>
“四郎君，您就不要说让奴家伤心的事了。”朱小娘子笑道，一面伸手去挽程四郎的胳膊，“奴家觉得还是要活在当下才是。”</p>
温柔美人逼近，程四郎有些慌神，忙侧身躲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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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娘子扑了空，愣了下，掩嘴吃吃笑了。</p>
“四郎君，你躲什么。”她说道。</p>
程四郎讪讪一笑。</p>
“朱小娘子，你不用这样的。”他说道。</p>
朱小娘子有些不解的笑。</p>
“官人，那我该怎样？”她说道。</p>
“还像以前那样就行了。”程四郎说道，视线避开朱小娘子。</p>
朱小娘子看着他，退后一些，端正身形施礼。</p>
“程郎君，朱衡给你赔礼了。”她低声说道。</p>
“不，不。”程四郎忙说道，“不是因为那个，那件事与小娘子你无关，是我自己要做的。”</p>
“四郎君，怨恨朱衡吗？”朱小娘子低着头说道。</p>
“不不，我不怨恨。”程四郎摇头说道，“如果要怨恨，也只能怨恨自己，毕竟当时朱小娘子并没有故意利用我，反而处处为我开脱，要我走，是我自己的缘故。”</p>
朱小娘子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p>
“是吗？”她说道，“朱衡也是，也是怨恨自己呢。”</p>
说到这里，她端起茶碗。</p>
“奴家敬郎君。”</p>
程四郎也忙端起茶碗，二人对视一举，各自饮了。</p>
“四郎君。”</p>
看着起身要走的程四郎，朱小娘子又唤住他。</p>
程四郎有些不解的回头。</p>
“四郎君，后悔吗？”朱小娘子问道。</p>
程四郎笑了笑。</p>
“我家妹妹说，世上没有如果，做过了就做过了，要向前看。”他说道，说罢施礼举步而去了。</p>
门关上，室内再次恢复安静，朱小娘子席地而坐久久未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