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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做事并不是为了让谁听，让谁看的。”皇后说道。</p>
“那是为了什么？”安妃问道。</p>
女为悦己者容人之常情啊。</p>
“什么都不为。”皇后说道。</p>
怎么可能！</p>
安妃心里说道，当然不敢说出来，她可不是**。</p>
想到**便想到一事。</p>
“娘娘，太子妃您去看过了吗？”她低声问道。</p>
皇后的脚步微微一顿。</p>
自从宫变之后，程娇娘再没有出现过，从晋安郡王府到太子府，一直藏于内宅，太子妃身子有病的消息便渐渐的传出来了。</p>
说太子妃身有疾，但从来不曾有太医去诊治，因为神医娘子的身份，传言便越来越离谱。</p>
皇后却心里便更肯定是那日宫变受伤的缘故，没想到伤的这么重。</p>
她提出去看望太子妃，但太子却委婉的拒绝了。</p>
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p>
午后安静的东宫变得热闹起来，伴着脚步声，院子里的内侍侍女纷纷低头施礼。</p>
“太子殿下。”</p>
方伯琮负手疾步而过，门前的侍女拉开屋门，室内的侍女们随同进了净房，一番洗漱更衣，脱下了太子礼服，换上了月白家常袍，也不束带，木簪挽冠，松松垮垮的走出来。</p>
“今日吃了什么？”他问道。</p>
内室里两个侍女忙施礼。</p>
“回殿下的话，太子妃殿下吃了一碗参粥。”一个说道。</p>
“吃过饭就伺候着太子妃到园子里走了一刻钟。”另一个则说道。</p>
“回来后饮了李太医配的茶汤。”先一个接着说道，“歇息了一刻。”</p>
“刚刚给太子妃读了一节书。”另一个接着说道。</p>
有侍女从外边进来捧着一个盖盅。</p>
“殿下，太子妃用的梨子汁好了。”她说道。</p>
方伯琮点点头，伸手。</p>
那侍女忙屈身递过来。</p>
两个侍女将卧榻上的程娇娘搀扶坐起，垫好靠背，便低头退了出去。</p>
方伯琮盘膝坐在卧榻上，小心的慢慢的将汤盅里的梨子汁喂给程娇娘。</p>
“凉的好喝？还是热的好喝？”他说道，一手扶着她的下巴，助她嘴闭合，但饶是如此还是有汁水流了出来，又拿起帕子擦拭。</p>
喂汤汁，助咽，擦拭，几乎是一瞬间同时发生，但做起来动作流畅丝毫没有慌乱狼狈。</p>
“我都尝过了，觉得凉的好喝。”他继续说道，“不过谁知道你呢。”</p>
他说着看着程娇娘。</p>
“你这么古怪的人。”</p>
抬手再次慢慢的喂一口，重复着抚擦的动作。</p>
“李太医已经到了湘南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要找的。”他说到这里又叹口气，“我不问你，你就不和我说这些事，你看看，现在有多麻烦，找都没地找，问也不知道去哪里问。”</p>
他说着话伸手戳了戳程娇**额头。</p>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一闭眼扔下这些事什么都不管了，不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吗？”</p>
听的室内嘀嘀咕咕似乎很热闹，但始终说话的只有一个声音，门外的侍女们忍不住对视一眼。</p>
“以前殿下和宣文太子在一起就这样。”一个侍女低声说道。</p>
以前和宣文太子就这样，自己说着自己的话，对方根本就听不到听不懂不回应。</p>
宣文太子不在了，太子妃又成了这样。</p>
“殿下真是可怜。”一个侍女喃喃低声说道。</p>
原本不觉得如何，听着侍女一句可怜说出来，在场的侍女们都愣了下，旋即再听室内的说话声就觉得心口发闷。</p>
一个人的自娱自乐自言自语，是挺可怜的。</p>
内里的说话声渐渐小了，外间的侍女透过珠帘子看去，见卧榻上方伯琮侧卧着，一只手搭在程娇**身上睡去了。</p>
侍女们便忙低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拉上屋门，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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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盏灯点亮，照得亭台楼阁璀璨生辉，其间更有一片菊花光彩夺目。</p>
“你看那边。”方伯琮说道，伸手指着远处，“那是进贡的，只有三盆，陛下那里留了一盆，余下的皇后都送来了。”</p>
他说着转头，看着一旁被四个内侍抬着的软轿上的程娇娘。</p>
“皇后说想让你看了画下来。”</p>
一面抬脚迈步，在摆满了菊花的小径漫步，内侍们抬着软轿跟随。</p>
“原来你字的好，画更好，周箙这混帐什么都不要，就从家里拿了一卷轴。”</p>
他说着回头一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