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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的时候，远远看见有手电光，从叉路那边慢慢靠近。
走近了一看，瘦瘦小小的罗瑶打着手电筒，背着一背篓垒砌得高高的红薯藤。
程太初问：“罗瑶，你怎么这么晚还在打猪草？”
罗瑶背都压弯了，吃力地走在前头，迟疑片刻，才回答：“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四头成年猪每天要吃很多，不多打点猪草会把猪饿瘦。”
程太初听对方的声音像是哭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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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半夜三更打着手电筒，独自在漆黑的野外打猪草，心里肯定很害怕！很无助！
程太初追上去，把背篓接过来背自己身上，还挺沉。
说道：“你气力小，一次不要背这么多，容易伤到腰。而且你还小，正在长身体，过度的负荷会影响身高。”
罗瑶‘嗯’了一声，打着手电筒沉默地走在前头。
程太初试探性地问：“你两个哥哥，身体怎么样了？”
原本以为对方，要么不答，要么会怼上一句：还不是你害的！
但罗瑶没有怼他，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家里活儿太多，我没去看过。我爸一直守在那儿，我妈每天回来把鸡汤炖好，提着就走了。”
程太初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洪罗源被打进医院，确实是自找的。
活该！
但这两件事，多多少少都跟他扯上一点关系。
两人一路无话。
程太初把猪草背进罗家，放在院子，就往外面走。
倒是罗瑶叫住了他。
罗瑶打开院子里的灯。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沉默了一会儿，哽咽的说道：“太初哥哥，我心里清楚都是我家人不对。我两个哥哥现在这样，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我大哥……他其实是很好的。在这个家里，就大哥对我好！他就是太没主见了……现在我嫂子也回了娘家，我大哥很伤心。往后，我大哥如果再惹到你，你可不可以看在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份儿上，不要跟他计较……”
说完，罗瑶泪如雨下。
程太初点点头，走出罗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