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梦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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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习清听话地嗯了一声，可悄悄地又留了一条很小很细的缝，眼睫毛心虚地闪动。在那个小小的缝隙里，他看见那双搂住自己的手合着，好像虚虚地捧着什么。</p>
“睁开眼睛吧。”他说。</p>
手掌打开的瞬间，里面跑出一只小蝴蝶，它的翅膀上沾满了淡蓝色的磷粉，在黑夜里闪着微弱的光，他飞舞地打了个转，停在小习清鼻尖的小痣上。</p>
“这是给你的，三岁礼物。”从后面抱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小肚子，“我们习清三岁了。”</p>
没等到这个心急的小机灵鬼再发问，他就抓住那只小小的手，将自己的握拳的右手放上去。</p>
“给你，小宝贝的四岁生日礼物。”</p>
小习清愣愣地摊开手掌，等待礼物的降临。</p>
一朵柔软的白色小花掉落在他稚嫩的掌心。</p>
“这是什么花？”</p>
那个人吻了吻小宝贝的头顶，“玫瑰。纸叠的玫瑰。”</p>
“我会用纸叠飞机。”小家伙转过脸，一本正经，“我叠的飞机是飞得最远的，可以、可以……”</p>
“可以什么？”他摸了摸他的小脸蛋。</p>
“可以飞出我家的花园，可以飞出去。”他忽然瘪起了小嘴，像是有什么心事。</p>
“你也可以飞出去，我带你飞出去。”他轻轻地捏了捏小习清的下巴尖，“你还没到五岁生日对吗，五岁生日我们一起过好不好？”</p>
小家伙转过脸，小蝴蝶在他的耳朵边上扑腾扑腾，弄得他好痒，脸上露出疑惑。</p>
他将小可怜抱起来，面对自己，吻了吻他的脸蛋。小家伙很疑惑，“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p>
他刮了一下小习清可爱的鼻尖。</p>
“奖励你，这么勇敢地长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陌生人的声音有点颤抖，“……这么勇敢地等着我。”</p>
“你要哭吗？”小手摸着他的双眼，轻轻地摸着他薄薄的眼睑，“不要哭。”</p>
他一下子笑起来，“我没哭。”他垂下眼睛，“对不起，我来晚了，只能补偿给你这么多。”</p>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p>
以后……</p>
他会一直在吗？</p>
为什么会出现呢，为什么他会出现。</p>
“你是谁？”小小的脸庞仰起，瞳孔黑得发亮。</p>
天上的星星好像都跟着亮了亮，凉凉的星光流淌下来，赖在这张好看的面孔上，让他的笑容也闪闪发亮。</p>
“我是为了爱你而出生的人。”</p>
梦境忽然间坍缩。再一次睁开沉重的双眼，夏习清急促地呼吸了几下。</p>
他惊慌地伸手，触到一个熟悉的体温。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太复杂了，难过，委屈，慌张，恐惧，还有沉在最底下的心安。</p>
纷繁的情绪混在一起，搅和搅和，变成凉凉的泪水，在他的脸颊完成一次毫无意识的梦游，最终跌落到棉被里。</p>
沉在梦中的周自珩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迷糊地开口，“怎么了？”手臂更紧了些，闭着眼睛盲目地去吻他，吻了好几下，忽然皱眉，睁开双眼。</p>
“怎么哭了？”周自珩有些慌，“做噩梦了吗？”他一下一下拍着夏习清的后背。</p>
夏习清摇摇头，钻进周自珩暖热的怀里，“不是噩梦。”</p>
是一个带着青草香气和星星碎屑的美梦。</p>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周自珩的胸膛，两颗心亲密无缝地挨在一起。</p>
“幸好。”</p>
周自珩不太明白，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指腹温柔地**他出了薄汗的皮肤，抱住他细细吻着他耳上微凸的软骨，“幸好什么？”</p>
幸好我坚持下来了。</p>
幸好你来救我，虽然迟到了一小会儿。</p>
但你还是来了。</p>
窝在他肩膀的夏习清忽然闷闷地开口，“你可以再送我一些生日礼物吗？”</p>
周自珩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后背，“什么生日礼物？”</p>
“前面二十五年的生日礼物，”夏习清把自己的冰凉的脚伸到周自珩的小腿取暖，“二十五个，随便送点什么，小花小草都可以。”</p>
周自珩笑起来，像是被夏习清逗笑了，亲了好几下睡醒后红彤彤的嘴唇，“好啊。”</p>
夏习清松开手，隔开一点距离看着周自珩，“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p>
周自珩笑了一下，“还用问吗？”他啄了一口夏习清的嘴唇，“补偿你呗。”</p>
夏习清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伸手掐了一把周自珩的胳膊，听见他抽了口气，“好痛。”</p>
不是梦。</p>
他忽然间委屈起来，在想哭之前搂住他的脖子。</p>
“谁让你来得这么晚。”</p>
“对，都赖我，我半路走丢了。”周自珩摸着他的后颈。</p>
“谢谢你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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