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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瑶低下头，想要敛去自己脸上的表情，她佯装淡然道：“没有啊。没怎么啊。”</p>
“抬头。”</p>
可惜成瑶不仅没抬头，还十分不配合地转开了头。因为唐兵的事，她多少脸上还有些失态的神情，她不希望钱恒看出什么端倪。</p>
钱恒没有说话。</p>
而就在成瑶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之时，有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过来强硬地扭过了成瑶的脸。</p>
钱恒就这么蛮横地固定住了成瑶的下颌，逼迫她看着自己。</p>
“出什么事了。”</p>
此刻的钱恒离自己太近了，近到成瑶屏住了呼吸，他那双漂亮的乌黑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p>
成瑶垂下了眼睛，她抿着嘴唇：“没有。”然后她转移话题道，“老板，我们快准备去开会吧。”</p>
“说吧，说你为什么哭了，不说今天这会你不用去开了。”</p>
“……”</p>
钱恒的声音和他的行动一样霸权和强势，他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了成瑶出去的路。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成瑶，颇有种你今天不告诉我，就别出这个门了的气势。</p>
“成瑶，我说过，你要是哭，必须给我打申请，我批准才可以哭，敢背着我哭，年终奖全扣了。”</p>
成瑶有些急了，她终于抬起头直视了钱恒的眼睛：“我……我就是看个电视剧太感人了，看哭了！一时之间哪来得及给你打申请！”</p>
“什么电视剧，讲了什么情节，什么电视台在放，男女主演分别是谁，是哪一句台词让你哭成了这样？”</p>
钱恒倚靠着门，面无表情道：“说吧，说得出来放过你。”</p>
“……”</p>
“答错一个就扣光你年终奖。”</p>
“……”</p>
明明是被恐吓，然而成瑶一时之间却完全不觉得害怕，反而意外的有点想笑。</p>
自己的老板，有时候有毒起来，真的就像河豚一样，虽然剧毒，但鼓成了一个球，外形一点不可怕，反而有点可爱。</p>
本来因为唐兵的骚扰，委屈又颓丧的心情，一时之间竟然因为钱恒这番话变得轻松了一点。</p>
成瑶抬头又看了眼钱恒，尚在斟酌着用词，就听到钱恒又开始了威逼恐吓。</p>
“给你一分钟，一分钟里不讲，就扣你奖金。”</p>
本来应该迟疑的，然而成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突然就想要告诉钱恒。</p>
如果是钱恒的话，没事吧？</p>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有一种冲动，就算讲出来影响到钱恒的工作，因为钱恒这种盯着自己的眼神，成瑶也想要讲。</p>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对钱恒的信任甚至有些盲目，然而，她内心里就是很笃定，告诉钱恒的话，至少他是不会为此对自己有偏见的。</p>
至少他不会觉得自己作为受害人，是有错过的。不会觉得是自己不够检点，才会被人盯上；不会觉得是自己不够小心，才会被人有可乘之机。</p>
成瑶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如果是钱恒，他不会像网上那些人一样，要求自己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不会叫嚣着，“为什么别人没有被骚扰，只有你，还不是你蠢？”</p>
他嘴巴很毒，从来不饶人，但成瑶就是相信，在这些大是大非上，钱恒不会苛责受害人。</p>
“就和唐兵发生了点不愉快。”成瑶最终开了口，她放下了刚才的草木皆兵，开了门，把钱恒迎进了房里。</p>
“他骚扰你？”</p>
令成瑶有些意外的，钱恒几乎没有问，就已经猜到了。</p>
成瑶脸上的神情也验证了钱恒的猜测，他抿了抿唇：“果然。”钱恒的声音很冷，“手机给我。”</p>
“哎？”</p>
“他给你**扰短信了是吧？”钱恒的表情难看，“拿给我，让我看看他发了什么玩意。”</p>
“没……”成瑶略微纠结了片刻，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就刚才，他说让我先去会议室帮他准备下会议材料和接一下电脑和投影……”</p>
成瑶讲述的过程中，钱恒一直很安静，他没有打断成瑶，只安静地听着。钱恒的整张脸都隐在阴影里，成瑶没敢看，也有点害怕看到他的表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