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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面对成瑶的问题，钱恒无辜而坦然，“我和我的猫一样，无依无靠。”他垂下了眼睛，“算了，我不该强人所难，你走吧，就让我和我的猫一起自生自灭好了。”</p>
钱恒这一波操作，也是抱着赌博的心里，他第一次如此坦白地承认自己为了挽留成瑶而做的小动作，虽然有些没面子，但一旦说开后，竟然十分放松，只是如今他忐忑地等着，却听到了成瑶推门出去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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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恒睁开眼，虽然头昏脑涨难受的很，但他没忍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心里是巨大的失落和酸涩。</p>
自己都这样了，成瑶竟然还是走了。</p>
他下意识瞟了一眼蜷在角落里睡觉的猫，而就在他感觉到疲乏脱力之时，他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p>
成瑶拿着杯热水，站在门口，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垂下了眼神，有些没好气：“你真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人。”</p>
这个刹那，钱恒却只觉得自己心里直直中了一箭，他望着把杯子递到他面前的成瑶，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就是病死也甘愿了。</p>
*****</p>
成瑶让钱恒喝了水，然后去厨房给他煮了粥。他这个样子，一改往日不可一世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像个弃犬，成瑶说什么也没法再心无旁骛和顾北青去吃饭了，她不得不打电话和顾北青道了歉，取消了见面。</p>
成瑶放下手机，端起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剧毒病人。</p>
“把粥喝了。”</p>
钱恒没接碗，他看了成瑶一眼，模样无辜无助又无赖：“我没力气拿碗。”</p>
成瑶瞪着他。</p>
钱恒却脸部红心不跳，他又看了两眼成瑶：“你能喂我吗？”他顿了顿，“我想要你喂我。”</p>
“……”</p>
他这个模样，成瑶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以往的钱恒是死要面子的，他怎么都不可能这样直白地说出要别人喂的请求，可如今……</p>
可如今他为了黏着自己，倒真的是拼了命的造作了……</p>
钱恒却还嫌不够似的，他眨了眨眼：“要是你喂我，我会好的快一点。”</p>
成瑶在他那专注的视线和一本正经的话语里，只觉得心跳加快。钱恒这种人，到底是靠嘴吃饭的专业人士，一张嘴里喷起毒来是顶尖级别的，喷起糖来也毫不手软。</p>
成瑶心里有些愤愤的，只是到底没办法，还是伸了勺子。</p>
好在钱恒没有再作妖，他十分乖巧地配合着成瑶笨拙的喂粥动作，安安静静地吃了粥，阳光把他的睫毛打出一个长而卷曲的阴影，他的脸色还是因为发烧而潮红着，英俊的脸上仍是病容，手上还有昨天被猫抓后消毒包扎的伤口。</p>
这种模样，任谁看到了恐怕都会不舍。</p>
成瑶真是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狡诈的男人！</p>
为了不让自己去和顾北青吃饭，竟然连自己的肉体都舍得出去！</p>
她扫了钱恒一眼：“你是不是猪？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先是去抓流浪猫，再是把自己冻发烧？钱恒，你是个资深律师了，能不能有点律师的样子！”</p>
“反正你留下来了。”钱恒缩着鼻涕，镇定道，“方式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这和我的办案理念很一致，只要合法，你管我用什么手段赢？”</p>
“那要是就算你这样，我还是不管你死活，那你怎么办？你是准备割腕还是上吊引起我的注意？”</p>
钱恒可怜巴巴地看了成瑶一眼，虚弱道：“你都不肯留下，那让我病死算了。”</p>
“别放屁，什么病死不病死的，少说两句晦气话。”</p>
很快，粥就喂完了，钱恒却死活不肯消停，硬是拉着成瑶要说话。</p>
“只想和你多说两句。”</p>
成瑶试图用没好气的语气掩盖害羞和紧张：“说什么？”</p>
钱恒的眼睛盯着成瑶：“分手以后每天都很想你，想听你的声音。”他可怜兮兮道，“能给我唱个歌吗？我头昏脑涨，只想听你唱歌。”</p>
明知道这都是套路，然而成瑶还是没忍住踩进了陷阱。</p>
强大的男人突然示弱，如此可怜巴巴恳切地看向自己，姿态放低的简直像只温顺的大型犬，好像不论如何都无法拒绝。</p>
成瑶随口哼了一支柔和的摇篮曲，而没多久，等她低头，才发现钱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p>
他的睡姿很规矩，因为生病，好看的眉微微皱着，脸上那层冷淡疏离也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种不设防的无辜。</p>
此时此刻，钱恒在安睡，橘猫也在安睡。</p>
成瑶抿了抿唇，轻轻退出了房间。</p>
*****</p>
这一觉，钱恒睡了很久，成瑶几次进房间查看他的情况，最后一次的时候，耳温枪显示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烧退了。</p>
成瑶松了口气，才出门买菜。</p>
结果等她回来，家里都变了样。成瑶简直差点气死，本来收拾干净的地板，现在竟然全是水和泡沫。</p>
成瑶火冒三丈，一路循着水迹正准备找钱恒麻烦，却在见到卫生间里的一幕时愣住了。</p>
钱恒非常狼狈，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也沾满了泡沫，他此刻一只手正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里抱着那只橘猫。</p>
橘猫浑身还湿漉漉的，一边的毛随着吹风机的暖风慢慢蓬松开，它趴在钱恒怀里还不老实，时刻妄图挣扎。成瑶随意一扫，果不其然便在钱恒的手上又找到了几条新鲜的爪痕。</p>
成瑶立刻转身取了一条毛巾，然后从钱恒手中拿走了吹风机，抱走了猫：“我来弄猫，你赶紧给我去换衣服。”她责备道，“你刚退烧，别又着凉生病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