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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把表摘下来扔在一边，叹了口气，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外观，感觉自己已经彻底从一个假精英变成了一个真野人，他干脆把眼镜调成了望远镜模式，摘下来扔给了南山，身上一下子卸下了所有多余的东西，仿佛变回了很多年前，大院里无所顾忌地玩泥巴的野孩子。</p>
干饼的味道惨绝人寰，让人的味觉十分悲痛，袁平才咬了一口，就油然生出某种想要击鼓伸冤的冲动。</p>
连续数日，袁平真是受够了守山人的伙食水平，那干饼子难以下咽到了空前绝后的水平，大概连压缩饼干都能睥睨其顶，实在是人尽可嘲。</p>
小芳觑了一眼他的表情，笑嘻嘻地对他说：“你拿的那个不是春天做的，难吃吧？还是我们春天的手艺最好。”</p>
春天大姐略微有点左撇子，所以她做的饼，形状上会和别人有一点细微的差别，这点小芳心知肚明，褚桓也早看出来了，只是他俩都挺鸡贼，各自心照不宣，谁都没说。</p>
褚桓把自己手上那块掰了一半，转头塞进南山嘴里，冲他挤了挤眼睛。</p>
袁平提不起食欲来，在他看来，谁做的干饼都一样难吃，守山人所谓的“手艺好”，也就是黑暗料理的黑暗程度初级一点而已，他蔫耷耷地抱怨说：“我想吃烤肉。”</p>
大山：“昨天不是刚吃过。”</p>
“哎，”袁平一摆手，“你这傻孩子，没见过世面，就剃个毛，随便洗涮洗涮架在火上熏得黑乎乎的，那也配叫烤肉吗？”</p>
他说到这，突然坐正了，仿佛是被残忍的现实践踏得无从躲闪，只好画饼充饥，绘声绘色地对几个人说：“烤肉不能直接用火，你要先弄一个‘炙子’，知道什么叫‘炙子’吗？就是一个大铁盘子，铁条一根一根地焊在一起拼成的，中间有缝，下面放炭，炭火烧热了，在铁盘上抹油，然后把肉切成小片，越新鲜约好，越薄越好——事先调汁煨进味，往铁板上一放，‘呲啦’一声——”</p>
袁平舔了舔嘴唇，大山和小芳随着他的描述，齐齐地仰头吞了口口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