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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慢吞吞地从他身上下来，又顺着褚桓滴水的裤腿爬了上去，那蛇通体湿淋淋的，有气无力地将三角脑袋搭在褚桓的肩膀上，像是成了一只被抛弃的留守动物。</p>
褚桓没有问袁平去哪了，他甚至没说话，只是回手将燃烧的权杖塞回南山手里，而后不置一词地转身，沿着某人用生命铺就的冰阶继续往上走去。</p>
奇异的，再次走在这条别人替他铺的路的时候，褚桓心里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p>
也许真的是习惯了，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刻意拉长了反射弧，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p>
现在，褚桓眼里的目标就只剩下了这座仿佛怎么也到不了头的山顶。</p>
他心里想，做人不能太要面子，更不能太端着，冷就说冷，疼就说疼，难受就说难受。谁不是凡人一个，谁还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呢？</p>
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呢？</p>
弄得别人都以为你圣光普照、无所不能，有什么用？</p>
……除了关键时刻又被人推出来顶缸。</p>
褚桓自嘲一笑，在诡异的水山与浮冰阶梯上走得飞快，如履平地，被身后人一把抓住了手腕。</p>
“褚桓！”南山被他这平静的反应弄得一阵心慌，抓住褚桓后连忙将绳子紧紧地系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疙瘩，“你……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p>
褚桓依言转过头来，果然和他说了一句话：“既然已经到了‘它’的地盘上，恐怕我们以前的雕虫小技就没那么好使了，这台阶还能坚持多久？我们最好快点。”</p>
南山低头注视着两人间的绳结，沉默了片刻：“……我不是和你说这个。”</p>
褚桓伸出手，从他湿淋淋的长发里穿过，脸上露出一个浮光掠影式的微笑：“嗯好，不说这个——我爱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