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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王遗风带着分水剑来到我们这边，打起了九龙窟黄金龙头的主意，亲自持剑下水，这一下去就再也没上来。</p>
姓王的被柳河愁戳破心事后并没有多大反应，也不和柳河愁争执，而是转头看向身侧的陈观主。</p>
柳河愁也把视线转移到陈观主身上，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p>
陈观主自打进了院子之后就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眉眼不抬，神情淡漠，很随意的站成一棵枯松，超然物外。</p>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这个老道才是柳河愁最谨慎的人。王家虽然很有势力，柳河愁光棍一根也没什么好怕的。</p>
但是陈观主不一样，陈观主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位道士的衣钵传人。白家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毫不夸张的说，他手里捏着白家的命脉。</p>
柳河愁可以选择不去堵河眼，但只要陈观主一句话，他不去都不行。</p>
“白河愁，今年的下元节你有什么打算？”陈观主淡淡的开了口，问了一句看似很随意的话语。</p>
柳河愁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神情瞬息万变，有愤怒，有悲伤，也有羞愧。最后决然说道：“没什么打算。”</p>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堵那河眼了？”陈观主的语气依然很淡，并没有因为柳河愁的话感到吃惊。</p>
柳河愁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最终却还是低下了头什么都没说。</p>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百多年过去了。近来我时常在梦中见到我师父，师父说当年错的是他，不该过于苛责迁怒于白家。就算你曾祖当初没有私藏那第九座黄金龙头，该来的还是会来。”</p>
“好一个该来的还是会来，那我白家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听到这里柳河愁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反驳。</p>
“和我师父的死相比，什么都不算。”</p>
陈观主提到了他师父的死，语气中充满了哀伤。</p>
后来柳河愁告诉我，伏牛山支脉既不是被洪水倾倒，也不是被山神调动，而是被道士用搬山术搬来的……</p>
一个能搬山的道士，那是什么概念？</p>
和他相比，凡人真的和蝼蚁一般，陈家人的牺牲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算。</p>
“我今天来这里和王家的事无关，是我有件事想问问你。我曾经闭关数月，出关后才知道我死了个徒弟。他叫陈秋，自幼被我收养，颇有慧根，竟是遭天谴而死。听人说他回去的时候曾经来找过你，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些什么。”</p>
陈观主一提起陈秋，我心里暗道该来的总算来了。惠济观一直没有追查陈秋的死，原来是在等这老道出山。</p>
“我不知道。”柳河愁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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