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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银凡……大人。”欧阳明口中喃喃地说着，并且皱紧了眉头。</p>
如果是其他人下达了这个命令，欧阳明或许并不会想那么多。但是，换作了张银凡，他就忍不住联想翩翩了。</p>
“是啊。”熊高安双手一摊，满脸无奈地道：“我们器械营和钱粮营虽然都是军需司麾下，但你也知道，想办任何事都离不开一个钱字。只要人家愿意，随便哪里都可以卡我们一下。哎……现在别说是你了，就算老匠头亲自来，我也是不敢开库门的。”</p>
欧阳明嘴角一撇，心中暗道，如果老匠头亲自来了，你敢不开库门我跟你姓。</p>
不过，这种当面打脸的话，他却是不敢说出口。</p>
无奈之下，欧阳明只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p>
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道稍微有些肥硕的身影从外面走入。</p>
熊高安立即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亲热而谄媚：“康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p>
此人正是器械营主管康韦博，他的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道：“刚用过饭，过来遛弯一下，看看库存是否足够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这器械营，最近不太平啊。”</p>
熊高安请他坐下，道：“是啊，张大人刚刚下令，要我们严格控制成本，不许浪费多耗钱粮。但老匠头那儿的开支最近却增长了许多……”他偷偷瞅了眼康韦博，小声的道：“大人，要不您去和老匠头说说？”</p>
“哼！”康韦博瞪了他一眼，道：“老匠头是我们器械营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人，你要我和他去说，这不是寻我的晦气么？”</p>
“是是是。”熊高安苦着脸，道：“大人，刚才老匠头的帮工欧阳明来了，说是要支取一些精选铁锭，我没有开库，您看……”</p>
康韦博一怔，道：“欧阳明过来了？”</p>
“是。”</p>
康韦博的眉头略皱，默默地沉吟起来。</p>
熊高安倒是颇为惊讶，不明白康韦博为何会如此慎重的表情。在他看来，欧阳明不过是老匠头的帮工，自己拒绝也就拒绝了，大不了老匠头亲自过来一趟。只要那老家伙一嚷嚷，闹得人尽皆知，自己也就大开方便之门了。</p>
以老匠头的身份地位，他这副小身板可是扛不住的，到时候也不可能将失责的罪名按在自己的头上。</p>
康韦博身为器械营主管多年，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不可能连这点儿小伎俩也看不透吧。</p>
为官之道，讲究的是明哲保身，给欧阳明开库，和给老匠头开库，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呢。</p>
但是，看此刻康韦博的表情，似乎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呢。他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莫非我做的有什么不妥么？”</p>
他能够成为器械营管账的，自然也是康韦博的心腹，否则也不可能如此直率的询问了。</p>
康韦博长叹一声，道：“我在数日前，听到了一个传闻。”他压低了声音，道：“老匠头花了一辈子的功勋，想要给欧阳明博一个出身，换来了军火令，让他摄取军火种子的机会。”</p>
熊高安一怔，讶然道：“那小子，倒是好运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颇为羡慕。</p>
那欧阳明和老匠头非亲非故，但机缘巧合之下彼此看对了眼，就好似王八绿豆一般，比亲祖孙还要亲上三分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