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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既然有人再度走过了最后一段路程，他自然想要问个明白。</p>
欧阳明认真地想了想，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道：“我是……走过来的。”</p>
“走过来？”</p>
众人一怔，都是忍不住心中大骂。</p>
废话，你不是走过来，难道还是飞过来的？</p>
而他们确实想不到，在第三层的时候，欧阳明确实是飞过去的。</p>
倪景童嘴角微微策动，道：“老夫是问你，你是如何调和这两种情绪的？”</p>
“情绪？”欧阳明怔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前辈，您问的可是那古里古怪的欢喜情绪么？”</p>
“不错。”倪景童双目微亮，沉声问道：“你是如何克服的？”</p>
欧阳明双手一摊，老老实实地道：“那股欢喜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但我心中记挂着长辈的病情，哪里有什么高兴的感觉，所以那股情绪也就自行消散了。”</p>
他此刻已经明白，这第六层的考验，应该就是那股突如其来的欢喜情绪了。</p>
如果一般人遇到了，甚至于连患上失心疯的可能都有。就算是阳品强者，也无法躲开这种情绪上的精神攻击。</p>
但是，万物相生皆有相克。</p>
这股欢喜的情绪，若是恰好遇到了深痛的悲伤，那也就无可奈何了。</p>
“这、这样也可以么？”倪学书自言自语地道。</p>
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或是沉思，或是相互讨论，但渐渐的，目光中都有了一丝异样之色。</p>
此前，他们得知自己即将走上证心路之时，都是安心养气，将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准备之中。在这个时候，任何有可能让他们分心的事情都被遮挡在外，远离他们。</p>
所以，他们在踏上证心路之时，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此。强调的更是心中无悲无喜，进入一种最佳的状态之中。</p>
但是，在这种状态下，若是先被磨难所困，再突然遭遇惊喜，情形就会变得岌岌可危了。</p>
反倒是欧阳明，本就是伤心欲绝，在困难中突然爆发出了超强绝伦的力量，一举冲过了第五层。而在第六层之时，那狂喜的情绪冲击，却抵不过欧阳明对老匠头的挂念和伤心，自然就更无法让他有半点欢喜之心了。</p>
倪景童轻咳一声，道：“此事以后再想，欧阳明……”他顿了顿，道：“你已经过关了，这就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老夫送你进入混沌洞。”</p>
欧阳明应了一声，也是感受到身体的浓浓疲惫了。</p>
转身下落，而此时，楼下早就变得热闹非凡了。无论是倪运鸿兄妹，还是干巴巴的倪学名，他们的脸上都挂满了欢喜的笑容。</p>
特别是在欧阳明走出高塔之时，一道道赞美声毫不吝啬地抛了过来。</p>
欧阳明向着众人微微一笑，突地上前，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倪英鸿一个大大的拥抱。</p>
“谢谢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