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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把我给你的水再还给我, 就能两清了吗？”</p>
男生声色微凉——</p>
“更何况, 还是你没喝过的？”</p>
“……”</p>
秦晴呆呆地仰着小脸看着从身前上方俯下来的男生, 微弯的眼睫眨了下, 然后又眨了一下。</p>
她觉着自己一定是听错了。</p>
比如, 她是不是多听到了个“没”字？</p>
——这人应该是误会自己喝过了吧？</p>
想到这儿秦晴回了神, 也是到此时, 她才突然觉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有些太近了。</p>
以致连对方身上刚运动后的灼热气息似乎都亲近可察。</p>
秦晴忙抬了手，将那瓶矿泉水擎到了两人之间，隔断了有些暧昧的气息相闻。</p>
“我没骗你, 我真的没喝过。”</p>
视线被迫落到阻隔了他目光落处的矿泉水瓶上，闻煜风眸色凉凉地瞥了那瓶子一眼，继而薄唇微微一掀。</p>
他抬起左手手臂, 撑到了秦晴身后的墙上, 右手则是轻轻一拨，将那矿泉水瓶在自己眼前设下的障碍撇开。</p>
视线得以重新交汇。</p>
闻煜风的目光落到女孩儿微微干涩的唇瓣上。</p>
男生的眼神一深。</p>
——</p>
“那你喝一口。”</p>
“……什么？”</p>
秦晴懵然地睁大了漂亮的杏眼。</p>
闻煜风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 望着女孩儿的眸子里两点光华微闪。</p>
“喝一口, 我就放你走。”</p>
“……”</p>
秦晴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点。</p>
这一次她无比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而随着她把这前后的话串了起来, 尽管还没能完全理解闻煜风是怀着如何的心思, 但她的脸颊已经若有所感地微微烫了起来。</p>
秦晴微恼地睖向闻煜风，细细淡淡形线好看的眉也皱了起来。</p>
“闻煜风……！”</p>
她咬了咬细牙还是没能说出什么狠话, 最后只这样声量软软地喊了一声。</p>
“你越是这样叫，我越不想放你走。”</p>
闻煜风又向下压了一寸, 两人之间原本就极近的距离更是短了一截。</p>
几个学生嬉闹着从两人外面的教学楼后门走进来, 有眼尖的瞅见了这边暗处的人影——</p>
“啧，学校里还有在这儿幽会的？学到了，这可是个好地方啊！”</p>
“……”</p>
秦晴本就微红的脸颊更是滚热起来，她本能地就想从闻煜风手臂下方的空隙逃开。</p>
只是还未及行动，就被似乎早有意料的男生直接钳住了细细的手臂压在了墙面上。</p>
同时闻煜风直起腰，压近上身。</p>
将女孩儿的身形遮掩住之后，他冷眼回眸。</p>
目光如寒刃，所扫之处像是空气都被劈出裂缝——</p>
“滚。”</p>
不用多余话音，只一个字，那几个学生看清了侧眸望来的人，登时就吓在了那儿。</p>
过了几秒，几个人醒神过来，慌忙道着歉快步离开。</p>
这一处于是又只剩了两人的呼吸。</p>
秦晴挣扎未果，气恼地抬头看着男生。</p>
“闻煜风，你放开我。”</p>
“……现在想跑了？”</p>
闻煜风慢慢侧回视线，“之前我警告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呢？”</p>
秦晴攥住了纤细的手指，睁大的杏眼里藏着无措的情绪：“我那时候又没看见……”</p>
话说到一半，她却咬了下唇不肯再开口了。</p>
“啊，就因为看见了那个杂志。”</p>
闻煜风替她接了话音。</p>
他唇角轻轻地抬了起来，虽是在笑，五官也清俊风流，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只有凉而深沉的凶戾。</p>
“怎么，现在才觉着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想离我越远越好了？”</p>
“……”</p>
秦晴的下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p>
……不是的。</p>
她没有这样想。</p>
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p>
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那个笑得很干净很舒服、让人心情都像晒了熙暖的阳光的男生，会翻着那样的杂志、甚至用那样的目光去……</p>
这一次，没等秦晴想完，男生眼底的幽黑情绪却已经像是再压不住了。</p>
“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模样的？好学、上进、听话、按时上课、遵守纪律？”</p>
薄唇扯起的弧度更张扬了三分，微冷的光色在他的黑眸里熠熠——</p>
“真抱歉，秦晴，我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是。”</p>
女孩儿身形微顿。</p>
她抬起眼来，怔怔地看着男生。</p>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这人这样直直地喊她的名姓。</p>
那人的眼神里有一种她不敢直视的情绪。</p>
“逃课、打架、抽烟、泡吧——虽然很遗憾，但这个才是我。”</p>
闻煜风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晴，“从你第一次看见我，你就应该知道的。——既然已经到现在，那你也只能接受这样一个我。”</p>
“…………”</p>
女孩儿垂下了眼，半晌后她开口，轻声说了句：</p>
“我不喜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