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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见他们煜哥神情冰冷地回了教室，就已经将两人以后“互不相干”的答案套了出来。</p>
此时再把齐璐璐勾到了教室里，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p>
只是闻煜风确实是连计较的那个心情都没有，脚步也只是停了一瞬之后，就眼也不抬地走回了位置。</p>
见闻煜风不肯配合，李响也不气馁，和齐璐璐聊天的声量愈高，似乎只恨不能拿个喇叭放到嘴边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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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当然，我们煜哥现在可是单身……什么？把小姑娘推墙角？那都是假的流言好不好……有机会啊，当然有，谁没有……哈哈，别担心，你们都是公平竞争…………”</p>
“……”</p>
眼见着李响的声量在大气不敢出的安静教室里愈发高了，话题也越来越往他的底线跑，闻煜风终于神色不耐地抬了眼。</p>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教室前面先有个女声抱怨——</p>
“这谁又把风扇关了啊！？”</p>
回到教室的方晓婧表情难看地走到了风扇开关旁边，将她们头顶的那个风扇直接调到了最大档。</p>
桌上的卷子都被刮飞了张。</p>
昏睡里的秦晴低低地呻/吟了声，撑起小脸来，眼神黯黯。</p>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感冒，能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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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你不会多穿点吗？”</p>
方晓婧没好气地说。</p>
“你冷你能多穿，我热怎么办，就剩件衬衫还能继续脱么？”</p>
“……”</p>
想这话虽然口气极差，但说得也在理上，秦晴只心里哀叹自己为什么没多带件外套，便歉意地笑了笑，趴了回去。</p>
纤瘦的身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p>
李响表情犹疑地看了旁边一眼——</p>
男生背伏在浅灰色的软垫上，看起来对前面发生的事情丝毫无动于衷。</p>
……看来是真没关系了啊。</p>
李响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心里石头落了地的放松感。</p>
只可惜他这想法还没落结实，旁边背脊绷得发僵的闻煜风终于再忍耐不住。</p>
他蓦地站起身来，动作把旁边的齐璐璐都吓了一跳。</p>
回过神来齐璐璐换做笑脸，跟着就要往前贴一步：“煜哥，你——”</p>
“……别烦我。”</p>
男生的声音带着沉冷的低气压。</p>
像是有什么择人而噬的凶兽藏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他抬眼一扫，就已经足以让人僵住表情滞在原地。</p>
所幸那眼神并没停留太久，只须臾之后，闻煜风抓起挂在一旁的校服外套，迈开长腿往教室前方大步走去。</p>
到了第一张桌子跟前，闻煜风步伐戛然停住。</p>
他走到了秦晴那一侧，却是先冷眼看向抬起头来的方晓婧——</p>
“热？——用不用我帮你脱？”</p>
这话用词用得暧昧，但无论是语调还是眼神，都只让方晓婧觉着骨缝生寒，恨不能立刻缩成一团把自己塞进什么地缝里也好。</p>
她僵了几秒之后，终于回过神，忙站起身快步向着电风扇开关的那面墙走去。</p>
而此时，趴在桌上的秦晴隐隐约约也听着了熟悉的声音。</p>
那冷飕飕的语调像是和昨天那些划清界限的话混到了一起，在她的脑海里面搅来搅去。</p>
昨天被压下去的酸涩一并涌了上来，秦晴慢吞吞地仰起小脸，黯黯的杏眼微微泛着红。</p>
“……”</p>
被那双眸子用这种带着不自察的委屈情绪的眼神看上一眼，闻煜风就觉着自己所有做过的心理建设全部土崩瓦解，连已经想好的下台阶的话都忘了个干净。</p>
停了两秒，他垂了眼，手里的校服外套拎到了女孩儿的面前。</p>
“穿上。”</p>
男声低哑深沉。</p>
“……”</p>
凶巴巴的。</p>
意识模糊的秦晴皱着小脸委屈地想。</p>
……她都病了，这个人还这么凶。</p>
跟昨天一样凶。</p>
这么一想，病中本能的心理脆弱就在秦晴的身上发挥了个淋漓尽致。</p>
她摇了摇头，开口时软糯的嗓音哑哑的，带着点病理的哭腔。</p>
“你昨天说了……我不认识你。”</p>
她缩了缩浸着冷意的身体，咬着唇瓣，“我不认识你，我不穿不认识的人的衣服。”</p>
“……”</p>
闻煜风看着女孩儿那副病恹恹的小模样，心里早就揪成了一团似的。</p>
再多一秒都忍不住。</p>
他终于有些不管不顾了。</p>
于是前排后排班里班外，所有人都亲眼见着，站在前面的闻校霸蓦地弯下腰去，一把把小姑娘从凳子上抱住捞了起来。</p>
在空中稍转，就轻拿轻放地搁到了课桌上。</p>
动作神情都小心得让他们陌生。</p>
然后闻煜风把校服在空中一展一甩，就要往小姑娘身上套。</p>
小姑娘回过神来恹恹地抬眼，没什么力道地推阻了一下，也被他直接摁住了细细的手臂——</p>
“……我错了。”</p>
男生沉哑，带着无奈，更多是心疼。</p>
他垂着眼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小了好几号的女孩儿披上，然后将已经停住挣扎的纤细手臂顺着袖口穿进去，穿完再换另一只。最后合上领襟，从上往下，把小西装外套的扣子一颗一颗地系上了。</p>
从头到尾，动作小心得像是在捧着个一碰就碎的心尖儿宝贝。</p>
“是我错了。”</p>
整理好衣衫，他抬眼看着女孩儿，又哑着声重复了一遍。</p>
女孩儿微怔地抬眼，正瞧见黑眸微熠，如藏星河寥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