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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自由市场期间，范竹灵看到过一团墨绿色毛线，觉得等秋天给柳爱军织个毛衣不错，可惜，那个卖毛线的老伯要全国粮票，说是他孙子在外地，要把毛线换成粮票给孙子寄去。</p>
范竹灵掏遍全身也没掏出来一张全国粮票，上次在S市，柳爱军给她的那些，被她吃饭用没了，今早上那顿饭是最后一张。</p>
一圈走下来，范竹灵手上多了个八成新的提包，花了六块钱从一个青年人手上买的。</p>
提包不大不小，倒是能顶半个麻袋用。</p>
提着装着提包的竹篮，范竹灵站在卖笤帚扫帚的摊跟前，低头拿眼扫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买的。</p>
摊主是个老伯，坐着个小马扎，低着头在把烟斗里的烟灰往外磕。</p>
磕完，他坐直放烟丝的时候，看到一个很清秀的小姑娘站在他摊前，不知想找什么，他放烟丝的动作一顿，主动开口问道：“姑娘，找什么呢？”</p>
“您这有笤帚疙瘩吗？”唯恐对方不明白，范竹灵还解释了句：“扫床用的。”</p>
“有。”老伯左手拿着塞了一半烟丝的烟斗，用右手从身后麻袋里摸索出一个笤帚疙瘩，没起身，举着笤帚疙瘩问：“是这个吗？”</p>
“是，您要钱还是？”</p>
“钱就行，五分钱一个。”</p>
老伯把笤帚疙瘩递给范竹灵，接过她给的钱，继续塞他刚刚没塞完的烟斗。</p>
接过笤帚疙瘩，范竹灵顺手放在了竹篮里，没走，等卖笤帚疙瘩的老伯划着火柴，点上烟斗，她才问道：“老伯，在这儿摆摊需要交摊位费吗？”</p>
抽着烟，老伯抬眼看了看范竹灵，摇头道：“不需要。”</p>
“那个小马扎多少钱？”范竹灵指着摊位上一个很矮的马扎问。</p>
“这个贵点，三毛。”</p>
“那我要一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