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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澄想着，这位估计就是纪兰口中侯府嫡女出身的二夫人黄氏了。上一次纪澄来沈府小住时，这位黄夫人正在生病，她没有见着。</p>
沈老夫人的右首也坐了一溜的人，都是小一辈儿的姑娘，沈萃就在其中。</p>
而右边第一人是个瞧着十分娇小玲珑的女子，但生得明艳万端，叫人一见就挪不开眼睛，叹一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美貌的女子，眉横春山，眸映秋水，肤若凝脂，腰如约束，当真如《诗经》里那位蛾眉螓首的庄姜般美貌。</p>
当然这些人纪澄都只是迅速扫过，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打量。</p>
“老三家的，这就是你那侄女儿，叫澄丫头的是吧？”沈老太太笑着对纪澄道，“快走近些让我瞧瞧，老了不中用了，眼睛都花了。”</p>
纪澄应声上前几步，由着老太太拉了她的手，顺势站到了老太太身边，道了声：“阿澄给老祖宗请安。”</p>
“好，好。”老太太轻拍着纪澄的手背，眼睛都笑弯了。沈老太太年轻时对三个儿子十分严厉，但到老了对孙儿孙女辈却十分疼爱，尤其是对女孩儿，不管是不是自家的，都异常喜欢。</p>
“刚才老祖宗还说自个儿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儿了，我瞧着您老人家记性比我们年轻人还好。阿澄上回来都是三年前的事儿了，也就见了您老人家一面儿，难为您居然还记得这丫头的名字。”纪兰笑道。</p>
老太太笑道：“别的我记不住，但这丫头生得实在是好，我看一眼就记住了。当时我就想这丫头长大了不知道该出落得多整齐，如今见了，简直比我想象的还出落得好，瞧这模样多秀气啊！若不是身段儿长，简直比咱们南方人还像南方人。那会儿我就问你，怎么再不见澄丫头到我屋里来，你却说她回晋地去了，我还感叹了好一阵。”</p>
“可不是嘛。这回阿澄来给您老人家祝寿，我就特地留了她长住，老祖宗您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家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最是喜欢漂亮小姑娘呀？”纪兰笑道。</p>
“对对，老太太就是恨不能将这京城里的美貌小姑娘全拢到咱们府上来住着。”黄氏也在一旁答话，众人都笑了起来。</p>
“到底是几十年的婆媳啊，还是你们知道我。”老太太自己也笑了起来，“看见她们，就想起年轻时候的我来，也有这样花一般的时候。”</p>
众人皆跟着笑了起来。</p>
此时早有丫头将蒲团放到了老太太跟前，纪澄走了两步，微微提起裙摆跪下，口中道：“阿澄给老祖宗拜寿，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笑口常开，天伦永享。”</p>
“好，好。”老太太身边那位瞧模样有十八左右的大丫头云锦递了个红包给老太太，老太太再亲手递给纪澄。</p>
纪澄道了谢，老太太又拉着她的手问了两三句话，就让她去给那位南边来的苏老夫人也行了礼。</p>
苏老夫人送了纪澄一匣十二支的琉璃钗子做见面礼，又拉着她的手对旁边的沈老夫人道：“生得真是好，把咱们家筠姐儿都比下去了。”苏老夫人说的也算是实话，到现在为止，她也就只见着纪澄的容貌能和苏筠比肩，但苏筠身量没有纪澄高，虽然玲珑秀气，但整体上就没有纪澄打眼了。</p>
“我瞧着两个都一般好。”老太太笑道。</p>
接下来纪澄又给黄氏问了安。</p>
“既然你是常住，咱们祖孙今后也有的是时间说话，你先去跟你的姐妹们认识认识，今后也好亲近。小辈儿也别拘在这里了，都到后头抱厦去吧。”老太太道。</p>
纪澄应了声儿，右首的苏筠，还有沈家的几位姑娘就都站了起来，一起往抱厦去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