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只狗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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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尖叫，短暂的骚动后是死一般的沉寂。叶久泽缓缓地转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又回到了事发的地点。</p>

爸、妈……</p>

他永远记得妈妈当机立断扑向他，而爸爸张开身体牢牢护住他们母子的画面……他当时甚至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鲜血溅了一脸。</p>

他断了腿和肋骨，他得了癔症，他在病院被治疗了一年，日夜撕心裂肺痛哭惨嚎，可他……还是活了下来……</p>

某日，隔壁病房的老大爷难得清醒，说了句：“你身上有三条命，你爸，你妈，和你自己的。”</p>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猛然醒悟过来。</p>

出院后，他去了公墓，拥抱了两座冰冷的墓碑。上头的黑白照片很是扎眼，他们在笑，他却在哭。</p>

生者长哭死者笑，何以相逢似经年？</p>

他参加了那一年的高考，进了以前想进却进不了的重本大学，他发誓要开心快乐的活着，从此过得没心没肺。</p>

他有了一二好友，有了喜欢的女孩，养了条狗……莫名有了一番奇遇，可他心中最难忘却的，依然是十七岁前的时光。</p>

家人啊，他想回家了。</p>

回家……</p>

……</p>

叶久泽大梦初醒，满头是汗，胃部一阵阵抽搐，很显然是饿过头了。</p>

才一睁眼，他就看见了藏獒吐着大舌头刷过他的脸，散热；而君麻吕和一堆蔫儿巴拉的狗子围在他的榻榻米前，围观。</p>

叶久泽：“……我睡了多久？”</p>

“整整一天。”君麻吕轻声道，“你一直在哭……说要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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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久泽捂住眼，笑了：“嗯，回家。”</p>

他慢腾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一把抱住了藏獒，“吧唧”亲了一口，在藏獒懵逼的眼神中，他欢腾地拖过每一只狗子，跟它们卿卿我我。</p>

最后，他使出了摸头杀，盖翻了君麻吕：“我回家了。”</p>

“以后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p>

只此一句，暴击瞬杀！</p>

狗子们蹭蹭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同僚：说什、什么胡话？！呵，算了，不枉我看了你这么久。</p>

叶久泽伸了个懒腰，洗漱、冲澡、蹲马桶，飞也似的冲向便利店买了一堆食物。</p>

日本商店的便当有一点好，早上出的新鲜便当，傍晚会以对折出售，一样钱买两份，味道还算新鲜，是不少打工学生的选择。</p>

叶久泽啃完饭团，在便利闲逛了起来。他时不时抬举手臂，以至手背上的花纹格外醒目。</p>

他不是个瞎的，早在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点。可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不就是花纹嘛，剑三易容的贴花嗨了去了！</p>

不甚在意，自然毫不掩饰，直到他提着便利袋出门，遇上了一个男人。</p>

对方嘴角叼着烟，灰白的发丝有些凌乱，衣衫也颇为不整。他隐藏在半明半暗的交界，一双看透沧桑的眼注视着他……的手背，眼底晦涩不明。</p>

他似乎在犹豫什么，又像是在纠结什么。</p>

叶久泽警惕地盯着他，觉得这种满脸颓丧好像失去配偶的男人肯定是个**！他要是想拐卖他，他就给他一个两仪化形！</p>

男人叹了口气，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悄悄行来。他瞧着是二十七八的身板，可面容却苍老得不成样子，甚至……还弥漫着一层死气。</p>

他踱步到叶久泽身前不远的地方，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背。</p>

那上方，同样镂刻着一个繁复的花纹，贴服着褶皱的肌肤，犹如生和死的交融，绮丽而哀切。</p>

“谈一谈吧……”男子沙哑着声音，“我叫……间桐雁夜。”</p>

叶久泽警觉极了，他觉得自己可能遇上了日本本土的黑道。看对方一脸“你也是大FFF团组织中人”的认同表情，憋不住心疼自己。</p>

夭寿啊，不就是手背上多了个花纹吗？</p>